“那倒不是。”谢舟赔着笑了笑。“只不过这种地方,你不应该来的。”
言怡铧刻意问:“什么地方?”
谢舟显然察觉出他的不满,再次温和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他从不会去触言怡铧的眉头。
言怡铧看着这人发着虚的讨好,划线,心情跟这昏暗的小房间一样沉闷悲哀。他知道谢舟想说的话,这种城郊的乡村不该来。
住在城郊乡村里的人也不该找。
沉默在狭小的房间中蔓延,此刻连屋外的声音都好似被摁下键停止一般,孩子也不闹腾了,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也没有了,一切都那么让人压抑。
言怡铧垂下一半眼睑看着坐在正对面床边的谢舟,好似过了一分钟又或许更久,又抬起手探了探他额头,问:“还难受吗?”
谢舟说:“还好。”
言怡铧说着右腿后撤半步,膝盖点在灰色的水泥地上,低头要为谢舟把脚上的鞋脱了。“你先上床躺着。”
他这一动作显然出乎谢舟的意料,膝盖一躲避开。“我自己来。”他的眸中多了丝慌乱,双脚对着一踢,力道没控制好拖鞋在半空碰着飞出去,差点蹦到蹲在面前的言怡铧脸上。
言怡铧压着眉梢略往后仰头,险险避开突如其来的“暗器”,在谢舟窘迫的目光中弯腰为他整了整床头的荞麦枕头,两手扶着肩膀让人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