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之丁点儿也不想和某一位,记忆里灰溜溜的男人打个照面。
他试探地敲了敲门,砰砰,像是在敲打一只铁皮空桶。
“叩,叩。”
意料之中,没有回应。
萧行之后退两步,一探手,从生锈的绿皮水管高处,勾下来一把钥匙。
“喀嚓!”
锁孔长久渗透着的微光被遮挡,下一秒,孔芯扭动,一声脆响,门吱呀被推开,光争先恐后地涌进屋子。
“我回来了。”
清越的男音回荡在空屋,语气像是一声无名的叹息,不知要说给谁听。
突变!
萧行之刚一脚踏入,随后眼神一寒,接着迅速警惕蹲下,猛地向后一滚。
电光火石间,木已成舟。
“铃!眶!”
前一声,酒瓶碎裂,原先是从房梁荡下,门一幵,自由落体,要砸向人的脑袋。
后一声,一把军刀,像标枪似的投掷而来,掷地有声,死死卡在地缝里,入木三分。
刚才,要是萧行之不向后躲藏,那把刀已经扎进他的腹部里了,而酒瓶也砸得他脑子开花了。
“哼,”萧行之轻蔑地笑了,“还是这么低劣的玩笑。”
他已经能想象到,老男人套着条油腻的工装裤,踩着一双烂鞋去爬房梁挂酒瓶子的场面了。
弓弩卡在楼梯缝隙之间,钥匙锁孔拉了根鱼线绷住弩枪,只要一开门,那军刀就会像飞箭似的,激烈地射出。
“幼稚。”萧行之收了驽,沿着破败的木梯踏上楼。
楼上,一片狼藉。
窗帘厚重,拉得紧紧的,一束光都透不进屋子,像是一块灰蒙蒙的裹尸布一样笼罩着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