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曾任庭回来,苏乐凯正在睡午觉。他打开门看见苏乐凯躺在床上睡觉时的样子,放慢了脚步,慢慢走进房间。
苏乐凯睡着的时候,比平时看上去还要安静——平时就已经是一个很安静的人了。他两只手攥成了拳头,竖立在自己胸前,嘴巴闭得紧紧的。
曾任庭蹲下来,看着苏乐凯的脸,慢慢出了神。
他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苏乐凯,他从巷子里面出来,自己却正在逃脱几个人的追踪,收不住脚,不小心把他撞倒在地。
他又想起第一次在苏乐凯那间小破屋里的情形,苏乐凯屏住呼吸帮他系领带。
他想起两个人初识的时候,苏乐凯身上透出来的那份局促与不安。
他想起那一天晚上他想跟往常一样偷偷到他房间看一眼他,却被他当成小偷打了一顿。
他想起和苏乐凯一块回渊候县,他累极了,实在忍不住,趴在苏乐凯的腿上睡着了。
他想起在电话里听见苏乐凯说好的那一刻,心脏激动得仿佛要跳出来。
那些画面都历历在目。
“嗯?”苏乐凯睁开了眼睛,因为刚醒,眼睛还有一些惺忪。
“你回来啦。”苏乐凯露出一个笑容。
那样纯净。
曾任庭点了下头,说:“刚回来。”
苏乐凯从床上爬起来,说:“抱歉,我本来设了闹铃的,但是好像又不知不觉中把它摁掉了。”
他脸上浮出一个歉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