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晚餐吃了没？没？那我们去吃火锅，就在这附近，吃完我开车载你逛逛，然后去你饭店拿行李，如何？」他把头往门外一偏，笑着说：「走吧。」

街上车流奔涌，霓虹繁华，李以诚带着杨肖文漫步在淮海中路，沿路指点。

「这条路直走有家戏院，不是放电影的，是剧场，我上次在那里听昆曲，超感动的。」

「那边过去有个公园，里面的大水池很漂亮，白天阳光照得水波荡漾。」

「你看，这个邮筒很大吧，我第一张从上海寄出的明信片就是丢进这里。」

「这里直走就是新天地，去过吧，你们这种观光客一定会去。」

不论李以诚说什么，杨肖文的回答不外乎「嗯。」「哦？」「真的啊。」「对啊。」

李以诚说的都是他在这个城市生活的一点小故事，他喜欢在街上闲晃，在不经意间偷窥这个城市的些微表情，这些都是藏在心中、老了要拿出来回味的琐事，他不在乎杨肖文是不是听进去，他只是很开心的讲，像讲着他所珍爱的事物。

有时人潮拥挤，他会伸手拉拉杨肖文的衣袖；或是轻拍杨肖文的肩，指着一旁的事物细细解释；有时他转头太快，马尾会刷过杨肖文的手臂，留下一丝丝泛红的印。

他们经过UNIQLO的门市时，李以诚考虑了一下，说：「我买几件衣服，很快，不用十分钟。」说完就往店里走去。他不确定周日有没有空来买邱天要的衣服，既然现在经过，不如快速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