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夏只觉得颈侧被针扎了一下,冰凉的液体缓缓推入。
药物几乎是瞬间发挥了作用,戚夏眼前渐渐模糊,倒进了祁晨白怀里。
第一针打的剂量并不是很大,但是戚夏已经忘记了很多事。跟催眠不同,这种化学药剂导致的失忆是不可逆的。精准控制失忆的部分是很难的,但祁晨白不是一般人,他想让戚夏忘记的是近期的负面记忆,以及对于姜蔚的记忆,这部分没办法提取,只能让戚夏忘掉最近发生的所有事。
被药物强制失忆的感觉是很惶恐孤独的,戚夏抱着腿坐在角落,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祁晨白靠近他,戚夏就像刚被捡回家的小猫一样惊惧地哈他:“你别过来!”
祁晨白只好站在原地说道:“只是忘记了一些糟糕的事情。”
戚夏并不相信,一味地拒绝他的靠近。
祁晨白找机会扎下了第二针。
这一剂对记忆不会再有影响,但在人格上会退化好几年,变回可塑性极强的青少年时期。
再次醒来的戚夏却极其脆弱,问他妈妈在哪里。
虽然戚夏有意识地不去喜欢母亲,但由于长期在一起生活,竟也成为了他下意识求救的第一顺位。
祁晨白认识的戚夏像是一个闭紧的蚌,用一种固执与保守抵抗着这个世界对他的入侵,现在这个蚌终于张开一线,露出柔软的肉,这也是祁晨白费尽心思争取到的一线生机。
祁晨白试探性地问他:“你今年几岁了啊?”
戚夏想了想:“二十。”这是他真实的年龄,他的主体记忆确实没有受损,心态上却变幼稚了。
“二十了,不该找妈妈了。为什么不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