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戚夏似乎又要沉入自己的情绪之中,娄付静问道:“戚夏,你讨厌自己吗?”
戚夏的心乱了起来。这个答案他早已准备好,却很难在娄付静面前诚实地回答出来。
最后,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答道:“讨厌的。”
肮脏,龌龊,糟糕的词汇都可以用在自己身上,这种咒骂托起了他,也毁灭了他。
娄付静:“是因为什么讨厌自己的呢?”
戚夏看着娄付静,身体中的灵魂空空荡荡。
娄付静换了个问题:“戚夏,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其实这是个世纪难题,根本没有标准答案。世间有多少个人,爱就可以以多少种形态同时存在。可是相爱,必然是两个人同时拥有的一种频率,像是一种舞步,互相退让,互相促进,互相满足。
而戚夏处在特殊的精神状态里,他被当作物品对待,精神剥夺过多次,这种虐待,让他很难习得爱,尤其是自爱。
娄付静试图把爱的概念注入到戚夏的认知当中。
不出意料的,娄付静遇到了戚夏的精神上的抵抗,以一种沉默的形式。
“戚夏,我喜欢你,想见你,想和你聊天谈心。但我们彼此在性方面,没有吸引力。你可以学着我,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自己。”
戚夏攥紧了衣角。
“很多一见钟情都是从性吸引力开始的,想要拥抱,亲吻,甚至上床。这是一种生物天赋,也是你的负担,你学会如何看待它了吗?”
戚夏摇着头,眼泪流了下来。
最近这段时间祁晨白和戚夏都是同吃同睡的,没有了绑缚,戚夏很有可能在病情反复或者药物戒断作用的情况下伤害自己。
娄付静离去后的今晚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