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茫然,眼见挣不开也懒得再白费力气,只是又叫了他一声:“……吴谦?”
吴谦声音很低,撇开头,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别喊了。”
我一怔,而后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掉下来,不一会儿就洇湿了一片枕巾。而眼前的人,再也不是那个一见我哭就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地安慰我的少年。
他只余下沉默。
我哽咽:“吴谦,干嘛这样啊。”
我说,我本来很喜欢你们的啊,本来很喜欢很喜欢的,本来是最喜欢的。为什么呢?为什么啊吴谦?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为什么不能让我有个喜欢的人啊,为什么不能让我喜欢得久一点?
最后我地盯着天花板,喃喃问:“……吴谦,为什么不能有个人喜欢我呢?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亲手把喜欢我的幻象打破?”
吴谦终于开口。他腾出一只手摸上我的脸,触感冰冷,我偏了偏头没躲过去,也没力气再躲了。他也哭,他说不是啊,我们喜欢你啊。
我轻轻笑了。才不是。
可能我这种恶心的人天生不配被喜欢吧,所以也合该做恶心的事情。
无所谓了。
我听到又有脚步声传来,就像是死囚等待最后的审判。内心毫无波澜,好似一滩死水,发绿发臭,无论微风如何荡漾,都再也激不起一圈一纹的涟漪。
吴谦也一时凝噎,只缓了缓情绪,压抑着声音问:“买好了?”
无人回答。
吴谦挡着我的视线,我也无意探究章砚到底买了几个套,所以依旧躺在床上等待刑罚的到来。
吴谦见太久没有回应,疑惑着转头。下一秒,一声闷响,吴谦的头猛地栽向我,在我身上趴着缓了好几秒。
一见时机不对,我伸手狠狠推了吴谦一把。砰一声闷响,吴谦被我推下床,头又磕上了柜角,然后跌坐在床边地板上,一只手伸手扶着一旁的柜子,另一只手缓缓摸向自己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