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吗?”季漓嘴角一勾,把手抽了出来,目光往旁边一落,不再看赵郢。

“你都收了我的戒指了!怎么就不跟我和好呢?”赵郢急了,这人怎么这么坏啊?难道是钓系的?

“你说这个?”季漓戴着戒指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阳光打在铂金的指环上,那光晕就像北极星一样闪亮,他挑了挑眉,“要不我把它还给你?”

“呜……”赵郢低下头去,看着被自己扯得发皱床单,良久后艰难回答道,“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话,就还给我吧,我不想让它成为你的枷锁……”他说着,抽了抽鼻子,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救你是我自愿的,为你挨一刀也是我自愿的,我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所有,但我不要回报,我不会道德绑架你的。谁让我犯错误了呢,我活该。”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好像被雨水淋湿失去主人的小狗狗。

不知道是谁说过,成年人不说喜欢,成年人只会诱惑。

变成猫,变成虎,或者是被雨淋湿的小狗狗。

初遇季漓之时,他是猫;脑子恢复以后,他是虎。

而现在,他只是一只渴求着主人原谅的小狗狗。

垂头丧气之际,赵郢的脑袋被人捶了一下,倒也不痛,但却将他的沮丧情绪全都打散了。

“赵郢,”捶他的人逆光而立,拳头还悬浮在半空中没来得及收起,一头黑发格外蓬松瑰丽,“你是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臭小鬼?”

“东西送出去了哪里还有要回来的道理?”季漓歪着脑袋,声音依旧如往日般清冷绝尘,但音量却比刚才高了一度,哪怕他面上平静,声音却暴露了他的情绪,“火场里的话,你当我是说着玩的吗?”

末了,他揉了揉赵郢的脑袋,将他的头发揉搓得起了静电,声音空荡仿佛来自山谷,但却蕴含着饱满的情绪。每当想起火场里的一幕幕,他都觉得后怕,本来他以为自己是不怕死的,但真当死亡来临时,他放不下的东西竟有好多。

还有赵郢,他觉得赵郢太烦了,每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甩都甩不掉。

直到面临失去他的那一刻,他才知晓,有些人烦着烦着也就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