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分我一个。”冯周说。

虞少淳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借着语文书的掩护把一只耳机塞进了冯周耳朵里,指尖擦过他的耳垂。

男低音伴着吉他声在冯周耳边响起,英文的唱词和古文阅读的句子混杂在一起,居然意外地有几分和谐。

他去看虞少淳时,发现这人手撑着头挡住脸,明目张胆地闭上眼睡觉。

只不过脸还是侧向他这边,好像真的在一直看着他一样。

原来他听歌是为了快速助眠。

“‘吾妻死,室坏不修。其后二年,愈久卧病无聊,使人复葺南阁子,其制稍异于前。’”

“Each time you hear a sad guitar.Know that I\'m with you the only way that I can be......”

“‘然自后余多年在外,不常居。’”

“Remember me.Though I have to travel far......”

“‘庭有批把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Remember me.Though I have to say goodbye.”

冯周写注释的手一顿,慢慢回味着最后一句歌词。

那句低沉的“remember me”和经典咏流传的“亭亭如盖矣”似乎有什么奇妙的共振,让他莫名心口隐隐作痛。

你刚刚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他看向身旁闭眼假寐的人,无声地在心里问着。

整篇《项脊轩志》本就不是什么基调欢快的文章,也并非探讨政事的论述文,可语文老师似乎喜欢得很,就算它并不在高中必背的篇目里,也舍得单独拎出来一节课做PPT专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