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过去,“这是他给你写的信,拜托你,回去看看。”
他用的这三个字,是无形的压迫,但池越拒绝得干脆,“不用了,我不吃这套,如果你只是来告诉我这个结果的,那也说完了。”
“没有。”官烁有些急,脱口而出,“我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去德国?看望他?陪他?或者是......”池越冷笑一声,终于转头盯着官烁的眼睛,“他这么多年来不得已离开,受尽痛苦,整天酗酒抽烟?”
“所以,你们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希望我能过去,劝劝他,让他好好生活下去?”
官烁咽下喉咙,嘴唇微微张开,眼中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池越又笑一声,“抱歉,官烁,这个忙我帮不了。”
说完,他推开副驾驶的门,下去,在关上门的前一秒,弯下腰,“因为这样的日子,我自己过了好多年,熬过来了。”
“他死不了。”
回去面馆的路上,走近两只猫儿子曾经住过的胡同,池越驻足停留一根烟的功夫。
红砖青苔,破箱子搭成的猫窝早就没了,以前逗裴贺阳说用来铲屎的大铲子没了,丢在猫窝旁边的几块大石头也没了。
什么都没了。
池越眼前浮现出裴贺阳第一次出现在胡同口的场景,□□不啦叽的模样,洗到发白的T恤短裤,还有一双绿色军跑,还真是骗到他了。
以为他没钱,所以让他在面馆打工,往后什么事都想着他,打游戏,复习功课,吃饭多给他留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