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握着酒瓶的手指颤了颤,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烛光的映衬中煽动几下,一切像是放慢动作的镜头,耐人寻味。
“一群臭傻B,要不是还得高考,老子…早…他妈的…给这几个孙子胳膊腿儿…卸了…”裴贺阳眼神迷离,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是醉了。
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池越挑下眉毛问,“这就不行了?”
“什么不行?你才不行,你哥我老行了,不信…”裴贺阳说着,把手按在桌面上,晃悠悠地要站起来。
池越赶紧伸手去扶,把他按回椅子上,“坐好,我去给你倒杯水。”
裴贺阳顺势拉住他胳膊,往自己这边儿一扯,把人拉倒在桌子上,“我不要喝水,你别走,听我说说话好不好?”
虽然隔着一张桌子,但池越此时的姿势是半趴在上面,一抬头就能看到裴贺阳那张傻笑的脸,一双弯成月牙的眼睛,高耸挺直的鼻梁,还有红润的嘴唇。
墙壁上映出烛光中两人的剪影,鼻尖到鼻尖的距离,不过一张手掌大小。池越安静地看了他几秒钟,没有慌张,没有暴躁,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腕,坐回椅子上,“你说,我听着。”
又过几秒,裴贺阳的脸又红了几分,笑眯眯地说:“你可真好,池哥,以后你就是我哥。”
“论年龄,我可能确实比你大。”池越揉着刚刚被握得死紧的手腕,神情淡然。
裴贺阳傻乎乎地睁大双眼问,“哦?我今天十九岁零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