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周霖真正的想法是“穿着吧，别一会儿我装睡你给我盖上，自己反倒着凉了”。

闻嘉愣愣地点了下头，瞄了眼周霖按在自己左肩的手掌，看来这人不仅套路变了，就连肢体语言也配合上了。

电影约莫还剩下半小时，闻嘉感觉左肩一沉，偏头发现周霖倚着自己睡着了，银幕的光束映出来半边面容，能看到他眉头微皱，嘴唇紧紧抿着，显然睡得很不安稳。

明明周霖整个人都浸着一片暗色，闻嘉偏偏就觉得自己能看到周霖眼下因持续高强度工作而浮现出的乌青，和苍白到像是打了不合适色号的粉底，以及干涩到像是抿了深色遮瑕的下唇边缘。

“周霖还等着赶紧弄完这个案子换两天假期见朋友呢。”

“千万别信他说见朋友，那赶工的架势一看就是要见对象，朋友才没这待遇。”

闻嘉耳边忽然响起那两个青年说过的话，心里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痒意，像是不经意间被小虫子咬了一口，存在感极弱但足以让自己不太舒服。

他想，这或许就是心疼的感觉吧。

周霖大概真的是很累了，工作那么忙，还要换着理由见自己。

闻嘉看周霖的风衣领口大敞着，上手帮他掩了一下，细心地系上了第二颗纽扣。

他没注意到的是，周霖刚才还紧抿着的嘴唇因为他的动作悄然勾起，眼角也微微上扬，身体小幅度往闻嘉肩颈处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