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辞大三那年,堵着自己从高中毕业就一直在追求的岑溪,磕磕巴巴地告白,岑溪接受了,被杨辞猛虎扑食般抱着的时候看到了他红透了的耳朵,没忍住趴在杨辞宽广的肩上笑他,然后更好笑地发现他脖子都开始红了。
岑溪硕士毕业后去了当私人数学补习老师,杨辞因为极出色的表现在实习期就拿下了华诚的offer,总算打破了他爹笑他“就你这智商早晚走关系进华诚也是打杂”的预言。
一听岑溪要去别人家上课,他就吭哧吭哧地用第一笔工资的一大半订了最新款的omega信息素阻隔器,委屈巴巴地让岑溪记得戴,不要理别的狗子。
在岑溪30岁,杨辞29岁那年,他们去了A国旅行。在A大的景点雕塑前,杨辞单膝跪下求婚,那个来自东方的金融管理系曾经的系草在母校向一个眼睛像小鹿一样的漂亮男生求婚,照片和影片刷了好一段时间当地学生的屏。
岑溪32岁的时候生下一个孩子,是男生,小名曦曦,因为生他的时候在晨曦时间。
岑溪有时候会觉得,脑海深处那被逼辍学,被卖掉给别人,被强行改造身体的一长段记忆,是不是只是一段噩梦?
即使偶尔会和杨辞吵架,会被儿子稀烂的数学和英语成绩气个半死,他的一生也算幸福顺遂,无忧无虑。
他已经老了,平时挺喜欢看电视上演的那些狗血爱情剧,但他不羡慕,他只觉得这辈子能和老伴一样是彼此的唯一,是多么珍贵。
杨辞也老了,但还是个帅老头,岑溪上次生病住院时,听他跟20来岁时说一样的话:学长,你不能留我一个人,你死了我也不活,我陪着你。
岑溪挺想骂他是不是傻缺,但又一想,是杨辞扔下他的话,他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人是很神奇的生物,老到一定岁数了,好像会预知到自己什么时候会走。
他被杨辞用轮椅推到院子里,杨辞坐在木椅上,紧紧握着他的手。
岑溪靠倚杨辞的手臂,看着夕阳笑着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