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差点忘了,小川在黎家过得还好吗?”林松溢对林觉说,“上次听子扬说他在活动上碰到了小川,两个人还闹了不愉快。”
“黎川现在忙得很,我们只是偶尔在微信上聊聊。”林觉撇了撇嘴,“他倒是没跟我这事。不过就表哥那个臭脾气,和谁吵架我都不稀奇。”
赵书琴附和道:“是啊,子扬那个德行,我跟他说过好多次了,手上有点权利看谁都趾高气昂——”
“——怎么我一进来就听到大家说我坏话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房门被虚掩开,陈最只听见懒洋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陈最并未将这道声音盘踞在内心,但深处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起了作用。他明显感受到后脑勺被来人似有似无的注视着。
可能一回头就是直接的对视。
“怎么了,姨妈还不能说你了?”赵书琴搭着手臂,“我还就继续说了,你身上毛病不少,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家里人都给你擦屁股呢?”
高子扬嬉笑着:“姨妈教训的是。”
身侧有椅子被拉开起的风,林觉囔囔:“哥,你坐我边上。”
“我弟媳妇又不介意。”高子扬翘起二郎腿坐了下来,他搭上陈最的椅背,轻佻一笑,“弟媳妇挺害羞,都不给哥看看样子。那只能我先自我介绍了。”
“高、子、扬。”
短短三个字,差点让陈最手中的筷子掉落下来。
“这是我的名字。”高子扬逡巡着陈最逐渐发白的脸色,交缠在一起的长腿似有似无的在桌下蹭着陈最僵硬的小腿,“你叫陈最,是吗?”
怎么是他?
水滴从额上流向眼睛、鼻尖、下颚。是凉的,凉透了。领口被打湿,咽部有冰柱结成凝,害得只能呆滞的盯着镜面反射的丑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