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脸上血色尽褪，带着窘迫与不堪，下意识地朝在场的第三人求救。

林肴动了。

他背上包，往前走了几步，问：“还有事吗？”

女生眼睛红得像兔子，似乎在无声地谴责他，为什么要挡在心爱的学长身前。

他垂眼站着，抠着书包肩带，鞋尖在地上无意识地碾磨。

“要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走了。”

——孟熙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鞋尖动作一顿。

孟熙一下子蹦起来勾住林肴脖子，又晃了晃他肩膀，拍着脑袋问：“林哥，321路好像七点后要停班吧？还不快点走？”

“下次再见！”他朝女生招手道别，没等人回话，便夹着林肴转过身朝出口走去。

跑出去老远，孟熙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林哥。”他锤着林肴肩膀不住嘲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这个样子，是想下辈子再找女朋友吧？”

公交正在徐徐驶近。

他仍然不忘循循善诱：“有的时候你要主动点，主动知道吧？主动说点好话……”

远光灯光束猛然打来，林肴停下脚步，手掌横在眉心。

“孟熙啊，别难为哥了。”他说，“你知道的吧，哥不喜欢那些。”

后半句话被淹没在公交引擎噪音中，送进孟熙耳中只有轰轰的杂音。

他疑惑，侧脸看向林肴。

公交停下来，灯光浇在林肴身上。在半明半暗中，那张清俊的脸庞转向孟熙。

林肴微微掀起眼皮，睫毛上抖落的碎光尽数落在眼中，亮晶晶的，像幕天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