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念头挣扎不休,池锐的理智被世俗的欲望吞噬,任由私欲摆布的凡人躯体像孤野杂草那样肆意结合,由此发出灵魂颤抖的高歌。那幅画最终在余味的监督下完工,托人装裱后挂在主卧里。
晚上休息时他靠在池锐耳边说,“你要活得久一点,我还没向你正式报仇呢,你死掉了我怎么办。”
“那就来生找我寻仇吧,我等着你。”
“什么来世做牛做马赎罪,都是唬人的鬼话。”他在池锐身侧趴着,把脸埋进枕头里,继续道。“肺癌很难治吗…你才33啊。”
“拖得太久了,无力回天。与其在医院病房耗尽时间多活半年,倒不如珍惜当下留一些美好的回忆给自己。”他揉揉余味后脑勺的头发,挪了个位置抱紧他。
“如果早点遇见你,该有多好。余味,你为什么想学画画呢,明明你更擅长做生意。”就像池锐自己,他更希望成为一名可以比拟莫理甚至远超于他的伟大画家,而不是富甲一方的商人。
但他作为家中独子,兴趣只能永远排在第二位。甚至是感情方面,他喜欢余味,但那必须建立在家族利益不冲突的条件上。
“我要向你坦白,对你们家生意耍手段搞破坏是我的错,骗走你名下的股份基金也是我贪得无厌,但伯父入狱那件事与我无关,我从未想过对你的家人下手。”
“父亲说是你陷害他,他让我将计就计扮演成受害者,连公司都拿来当赌注,目的就是把你包装成彻头彻尾的浑蛋…按他的计划,我找机会逃跑去向江西求助,又返回来报仇。”
江西背后有艾尔家的势力支持,看见余味被欺凌得家破人亡他绝不会坐视不理,池锐无法与实力强悍的艾尔家族对抗,势必会输。
余味伪装得越惨,池锐的失败就越理所当然。馆长父亲是这样计划的。
父亲提议那个计划的时候,余味正因池锐出轨而心生嫉恨,他当时只想报复背叛婚姻的伴侣,脑子一热就走了岔路。中途想过放弃,因为他还爱着对方,不想把事情做绝。紧接着,池锐就因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