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随挠了挠眉尾,有些狼狈。
“我和他原本认识又怎样?”半夏只定了定神,便反诘道,口气依旧不善。
沈忱别开眼,看向不知名的地方,深吸口气,转回头来,淡淡对半夏说:“你知道,我很不喜欢你,就像你很不喜欢我一样。”“原来你知道。”半夏又嗤了一声。
“坦白说,我原本还真的想跟严卿结婚看看。”沈忱耸耸肩,“我还真的想知道,为了报复别人而让喜欢自己的人和别人结婚以后,你会不会后悔。”
“他没有——”
“甚至我还挺想看你后悔的样子的。”沈忱不理会她的话,轻轻笑了一声,坦言道,“那时才知道女人的报复心重,原来我也不例外。”
欧阳随抓住她的手,重重地握了一下。
“原本,我都说了是原本了。”沈忱痛呼了一声,冲他小声嘟囔了几句,又回过头,深深地看着半夏,“我还真的很想让你体会一下,亲自送一个喜欢的人到另一个女人身边是什么感觉,那时候你就会知道,与其追求那些无聊的报复,握在手里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这就是她原本的计划,简简单单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炸弹自己挪走比让炸弹待在身边安全多了。如果赌输了,半夏始终不开化,也无所谓,反正她也报复到了,而且她会永远顶着一个让半夏更愤怒的严太太的头衔。
直到,直到……
“今天我来找你,并不在我的计划里。不过怎样都无所谓了,就算计划完成,成功让你后悔和反省从此离开我们的生活了,我也着着实实地伤了欧阳随一回了。”沈忱看着自己的掌心,笑了笑,“这个计划和你的计划一样蠢,凭什么我们以为那个属于我们的人会一直在那里等待,以为怎样伤害都不会让他们走远?报复成功确实会让自己开心,可是与可能失去的相比,太不值得了。”这么简单的,居然她也忘了,差点就失了初衷。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吗?”半夏固执地仰起头,与沈忱僵着。
坐在一旁的严卿突然开口,低低地,轻轻地,却又坚决:“如果到明天你还不来,我不会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