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还是他离开前的模样,甚至衣柜里还留着他已清空的位置,大有等着他回来重新摆回一切的架式。浴室里,他的刷牙杯还在,他惯用的刮胡刀也还在原来的位置,还有他常用的洗发精、沐浴乳。
岑逸怔了半会,这才整理好自己的头发,洗了把脸,重新回到了卧室。
床上的人安静而有规律地起伏着胸口,大大伸展开的手臂还保持着搂着他时候的姿势。岑逸笑了笑,俯下身替他盖好薄被,然后,转身,离开。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也需要跟汪以翔商量下。去美国不仅是为了避开顾永梵,他更是准备去看病的。可现在这样,是走还是留?病的好坏又会不会影响到顾永梵?
岑逸心里清楚,自己并不希望顾永梵知道自己患有忧郁症,没有理由的,就是不希望他知道。
清晨,顾永梵被透进屋的阳光照醒。
他怨恨地睁开眼,心想着迟早要在这窗帘后加上一层挡紫外线的窗帘,要不是小逸喜欢被阳光晒到自然醒,他早就付诸行动了。想到这,他收了收手臂,没有麻,更没有重量?
他直起身看到空空的另一边床,探手一摸床单的温度,冷的。
顾永梵慌忙爬下床,厨房、浴室、客厅、阳台,到处都没有岑逸的身影。顾永梵昨晚还热呼呼的心瞬间冷却了下去。
回过神后,他赶紧从一堆凌乱的衣服里找出手机,这才想起来岑逸换了新号码,可他忘记问了,于是又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之前那家hotel的名片,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先生,不好意思,你说的这位住2510房的岑先生今早已经退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