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感应一般,叶勤抬起了头,看见齐然,微微一笑,走了过来,很自然的接过了行李箱的手柄。
“在火车上吃饭了么?”
“你知道我在火车上不吃东西的。”双手终于自由下来的齐然忙不迭的捶着自己早已酸痛的肩膀,坐了十个小时的火车,感觉不是一般的痛苦,可惜春节刚过,正是回流的高峰期,买卧铺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当我白问。”叶勤走进便利店,将行李箱立好,夹了两个蛋挞,拿了一盒牛奶,又要了一个茶叶蛋,掏钱包,付钱,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齐然抱着胳膊在外面等着,直到叶勤走出来,把东西塞给他:“先凑合着,回去给你煮饺子吃,我妈包的,每个馅都给你留了二十个。”
“嗯,够我吃到开学就行。”齐然啃着蛋挞,和叶勤并肩往家走。
叶勤转过脸来看了齐然一眼,欲言又止。反而是齐然大大咧咧的用胳膊肘撞了撞叶勤,乐呵呵的说:“晚上请你吃火锅,别过段时间小金库又被我挥霍没了。”
叶勤点点头。
齐然的父母很早就离丨婚了,早到什么时候,齐然自己也不想去追究。离丨婚后齐先生去了外地,日子过得好像不错,再婚了,还生了一个女儿。
不知道齐先生是一直觉得愧对儿子,还是重男轻女的思想作祟,反正每年春节,他都一定要齐然过去和他的家庭一起过年,齐然在那里挺尴尬,心里极其不愿意去面对那个客气得像陌生人的男人,还有他极不自在板着脸的老婆和一脸探究不解人事的小女儿,那边唯一的诱惑就是那个丰厚的红包。近几年齐然忽然醒悟过来这个男人好像应该对当年把他造出来又丢一边负那么一点责,于是放弃了抵抗,由最开始的百般推脱变成了现在的从善如流,改善生活条件人人有责,是吧?
每次从那边回来,接自己的永远都只有叶勤。齐然的母亲是驻外记者,一年难得见几次面,要说不想那是假的,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对母亲总会有些或多或少莫名其妙的依恋,但是偶尔齐然也会恨她,丢下自己去闯荡她自己的江湖,是不是有点不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