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肖如君下了班,袁飞霞早早坐阵在客厅,他一回来就把他叫住了。
“不许进门,给我坐下。”袁飞霞严肃的说。
肖如君仿佛没听见,依然直冲冲的就往自己房间走,一拉门才发现不对劲,看来袁飞霞今天是铁了心要他给个交待。
“你把我门锁了?”
袁飞霞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别装蒜,跟妈妈老实交代,妈妈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肖如君负气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要是不交待呢?你还给我条死路不成?”
袁飞霞知道肖如君这性子逼不得,你越逼他他越跟你对着干,要对付他只能顺毛捋,袁飞霞跟他作战二十多年了,清楚的很。
“我知道你大了,很多事不愿跟妈妈讲,妈妈不逼你。”袁飞霞先撂出这张底牌,“但是,你总得让妈妈心里有个数,你这个样子,到底是因为哪方面的事,是工作啊,还是和同事关系处不好啊,还是什么其他方面,比如感情方面啊……你总得给妈妈指个方向吧?”
肖如君抱着个抱枕杵在胸口,嘴闭的死死的,就是不讲。
袁飞霞又换了个攻略谆谆善诱:“好,你不讲,妈妈也不逼你。妈妈年纪大了,总有一天要比你先走,你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放心不下的人……”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肖如君和亲妈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他妈一开始煽情,他就免不了跟着想哭。对你儿真狠啊,肖如君心想,连杀手锏都用出来了。
“哎呀好啦好啦!”肖如君把茶几上的纸巾包扔给袁飞霞,“不要动不动就讲这种话,讲多了就没用了以后!”
袁飞霞装模作样得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眼泪,一幅肝肠寸断的样子:“你看看你这几天不好好吃饭又瘦了一圈,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妈还活得下去吗,干脆也跟你去了算了呀……”
肖如君实在没办法听下去,大声打断她哭号:“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也不会死的,好了吧!”
“那你这几天这个样子是搞什么东西呢?”袁飞霞委屈巴巴的问。
搞什么东西,他自己都不知道搞什么东西。这几天,就连上课他都总走神,下了课也没心情干别的,勉强集中精神把作业批完,课程备完,整个人就又放空了,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回家之后,在房间里也不想开灯,黑幢幢的就那么呆坐几个小时,然后昏昏睡去。他要是知道自己在搞什么东西,他也不会那么难受了。
肖如君觉得胸口处又开始闷闷的痛起来。
他憋了半天,就憋出了四个字:“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