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不行?”齐弋的声音变得有些恼火。“家里就数你最忙,一会是比赛,一会是学生怎样怎样,现在又出去吃饭……”
我听见齐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他说:
“文初,你能不能别这么独腹了?(注:南方话,音近“独腹”,义为自私)”
“说到底,妈也没有亏待你啊,你为什么这么不给她面子?”
我怔住。
夜风很冷,吹得眼睛有些疼痛。我觉得喉咙发涩,半晌道:“我……尽量早点回去。”
“我只是希望你对家里上点心。”他的口气稍微缓和了些。“还有,刚刚在会议室里,我手机震个不停,你知道我有多尴尬吗,领导一直盯着我看!”
“我没有想到……”我低声道歉。“下次会注意的。”
“你记得注意就行。”齐弋那边有些嘈杂,不停在催促。挂电话之前,他最后对我说:
“文初,我知道,你能明白我的不容易。”
“我明白的。”我说。
现在 中午12:45
齐弋走了没有多久,他的母亲便提着餐盒匆匆走进病房。
“妈……”我不由坐直了些身体。
“诶,诶。文初,小弋说你醒来了,刚好能趁热吃。”齐母走到床前打开餐盒,摆好碗筷。“这鸡汤是现做的,里面有鸡心,给你补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