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玩笑话,言者无心闻者有意,迟见只能叹一口气笑道:“要是先遇到你的人是我,会不会就没有这么难下决定了?”
纪函之有些为难,他不想迟见伤心,可也对此无能为力。他是怀着交朋友的心和迟见认识了这些年,从一开始便说过对他不要有期待,因为言洲的事情他整个人荒废了很久,再接受一个人没那么容易。
与其说爱不上倒不如说是把力气都花在了恨上,言洲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当年第一个喜欢我的人其实是言洲的初恋,”他摸了摸鼻子,不知怎么说到这里,“那女孩儿知道我谈恋爱比言洲和她分手还伤心呢……很搞笑吧,我和言洲从开始到结束,听起来一直荒诞不经。”
纪函之第一次主动提起讳莫如深的往事,迟见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是放下心结愿意同他分享,还是耿耿于怀不离不休?
“你实在很好……再说白一些,我向来是个合格的朋友,却不是个合格的恋人,在一起的时候言洲已经受不了我的脾气,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我对于别人要求太高但我自己没有那么好,这么多年你看我是怎么‘脱粉回踩’言洲的,我不值得你浪费时间。”
“好了好了好了,”迟见认输,“每次你都要恭维我,不说这个了。”
实际上纪函之还想接着说几句,毕竟八年未见的前男友发疯什么的槽点太多,但对着迟见不合适。他把倾诉欲咽了咽,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挂了电话。
当年啊。
现在的言洲他能毫不手软,还不是因为当年他爱言洲爱得死心塌地。
纪函之垂下眼睫,谁在十八岁那年不会遇到一个心动到无法自拔的人呢,这个人与你惺惺相惜,这个人同你并肩而行,这个人陪你度过最灿烂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