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洪走在外侧,隐隐有帮陈束挡开人群的意思:“你助理呢?”
陈束也疑惑,翻开微信看见小彭给他留言——哥,阑阑姐不见了,我去帮她助理找人,马上就回来。
丁阑正是隔壁民国戏的女主,因为最近状态不好,当初听说陈束进了归零剧组,和她在一个地方拍戏,激动得仿佛见了亲人般涕泪横流。陈束也吩咐了小彭常和丁阑助理联系,有什么情况都照应着。
“我叫了他去办点事情。”陈束一边回答辛洪,一边低头回微信——人找到了吗?
【彭帅】:还没呢,电话也没人接!
陈束皱眉。
走道里来往的人群传来一股推力,陈束被挤得向墙边一靠,撑住一扇房门,谁知那门只是虚掩着,一推就开,陈束撑了个空差点摔下去,被辛洪一把拉住:“小心!”
门里的人看向他们。
丁阑穿着直襟格纹旗袍,脚上一双不便行走的细高跟,被一个男人死死抵在放道具的桌边,右胸的盘扣被解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当陈束找到她时,丁阑已经恐慌得泪流满面。
☆、第 9 章
心理学者们认为,人的梦境是黑白的
周叙盘腿坐在沙发与茶几中间,慢条斯理地剥砂糖桔。午后明亮的光线被阳台的遮光布阻拦,眼角一片模糊的橙红。
但我却总能梦见小时候母亲沐浴在一片橙红光影中的背影,周叙想,还有米白色的窗纱,和窗纱上被小孩的画笔弄脏又洗不掉的五颜六色。
梦里的视角矮小又遥远,来自一个坐在客厅玩具堆不肯挪窝的小孩,手里握着太空人,满屋子寻找跟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的影子。
影子出现在阳台上,被米白色的窗纱模糊了轮廓,微风撩动纱帘,光晕飘忽,映在幼子稚嫩的眼里,仿佛下一秒就要腾空飞去。
“妈妈!”
“妈妈!”
“哇呜呜呜呜呜!!”
风止帘静,阳台上的身影重新变得清晰稳定。
“妈妈!妈妈!!”
一只手撩起窗纱,黄沉沉的肤色,手背上几道烫疤。
周叙猛地闭上眼睛。
茶几上完整成堆的桔皮被扫进不锈钢托盘,周叙端着托盘撩开窗帘,把桔皮放在光照充足的晒板上。再回到客厅,他把两幅遮光帘的扎带栓到一起。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
周叙的社交活动很少,平时闲得没事给他打电话的人更少,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都备注了姓名。
擦干净手上沾的果汁才接通电话。另一边是一个周叙最近很熟悉的声音,音色清亮——“周老师你好,我是陈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