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了紧披风，小步小步地走到对方面前，在软垫上跪坐下来。

“师兄……”

Z99比他大，至于大多少他并不知道，但因为对方比他先进入宠物苑，比他更早被挑选，因此对方算是他的前辈。

“z……舟舟?你有名字了?”

晏术看到自家师弟脖颈上的铜牌有些愣了愣，下意识摸了摸被风衣遮挡，挂在他脖子上的铜牌。

“难怪他们让我回来劝告劝告你。”

舟舟看着面前冒着氤氲雾气的热茶，然后将视线缓缓移向对方。

他其实挺想晏术的，宠物苑每个月都会将他们聚集在一起，让他们交流所谓的学习心得，尽管是在遍布眼线的监视下，但他还是交到了朋友，就是晏术。

后来，晏术被选走，他因此难过了好些时候，宠物苑的人当然明白他的心情，但对此毫无反应。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师兄，没想到宠物苑的管理者将对方作为“劝客”给带了回来。

他不想听师兄讲那些他不喜欢听的话，他已经在之前的“劝客”那里听到了太多太多。

他知道宠物苑的管理者为何要这么做，他曾不小心听到了那些下层工作人员的聊天。

他是这一批里成色最好的，若是像以往那些残次品一样处理掉，非常可惜。

舟舟伸出有些发凉的手指，环在散发热度的茶杯旁，想要汲取一些温暖。

晏术嘴里在说着一些他已经听了好几遍的话，语气平稳，语速均衡，像是演练过好几遍一样。

他看到对方把笼在风衣里的手伸过来，包住他的手，一个类似于书写纸一般的东西在他手下传来硬硬的触感。

他猛的抬起头，看到晏术没有表情变化的脸，他的语气甚至也没有丝毫变化，孜孜不倦地吐出一些大道理，仿佛是舟舟在自作多情。

但是，舟舟感觉到，对方衣袖里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抬眼看了一眼头顶闪着红点的摄像头，敛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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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晏术的会面结束后，舟舟陷入了思考，宠物苑的工作人员以为劝告终于奏效，因此为他放了半天假，允许他下午休息，不用学习。

而且，对于舟舟这种天赋异禀的天选之人来说，学的已经足够了，只要再将思想控制牢，那么就可以送到领养者那里。

舟舟蜷缩在被子里，借着脚下露出的缝隙中透进来的光线，打量刚刚师兄递给他的小纸条。

他识字不多，还好对方也是，小纸条上除了零星的几个字外，绘上了好几个卡通图，一打眼看过去乱七八糟，但是还好舟舟了解晏术，看了好一会后，他才明白对方纸条上的意思。

他们在送进领养者家里前，会接受测试。而所谓的测试，时间长达一周，测试者不是他们的主人，也不是一直教育他们的“老师”，而是宠物苑的老板。

测试内容无非就是他们在宠物苑学习的那些东西。

宠物苑所有的宠物脖子上都有一个类似于皮质材质的项圈，被主人选定之后，项圈下会坠一个主人为他们取的名字。

项圈的主要目的当然不是挂铜牌，他的主要用处其实是定位与追踪。无论这只宠物跑到哪里，只要通过项圈，就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