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北山背着两个人的行李,看起来却还是很轻松。六月的S城已经开始热了,晁北山穿着黑色的长袖连帽衫,卡其色的工装裤,脚上是AJ黑水泥,青春阳光的劲儿让人移不开眼。谢望明知道这酷哥样只是表面,却每次都看得心跳加速,正悸动着,晁北山弯着眼睛笑起来,从兜里掏出两个大白兔奶糖塞进他手里:“哥哥吃吗?”
谢望叹口气,认命地转过头去不看他,却把糖在手心里握紧了。
回到律所又过起了连轴转的日子,何从手上转过来不少他的案子,谢望加班加点地补救着。晁北山又回了之前那家健身房当教练,工作不忙但收入可观。谢望周末抽了点时间开车去晁北山家搬东西,进去的时候不巧全家人都在,尽管每一位已经都见过面,他还是觉得有几分尴尬。
谢望早就和晁北山说好了,让晁北山搬过来和他一起住。狗崽子简直高兴坏了,一回国就开始张罗着收拾东西,何远心里就不是滋味了。他四十岁得了个幺子,从小就宠上了天,要什么给什么,成绩不好也从来没批评过半句,只想着让他开开心心的。这才多久就被一个外人拐跑了,一点儿也没留恋他这个老父亲,连收拾行李的时候都在哼歌。
谢望挺直了腰杆坐在沙发上和何远与何从寒暄。何远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举着报纸挡去了大半张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看。何从倒是很客气,给了倒了杯茶,低声解释道:“我爸就是嫉妒你,你别往心里去。”
何远听得一清二楚,重重地冷哼一声,把报纸扔在茶几上,声音掷地有声:“谁嫉妒他!”
谢望吓了一跳,没敢说话。晁北山拎着行李出了卧室,丝毫没有察觉出气氛哪里不对劲,屁颠屁颠跑过来,俯下身抱了一下何远:“爸爸我走啦。”
何远脸色顿时变缓了,眼神也柔和下来,近乎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晁北山点了点头,又去抱何从。何从笑着拥紧了他:“要乖一点,听谢律师的话。”
加莉娜还正坐在梳妆台上化妆,从镜子里看了晁北山一眼,手上画眼线的动作都没停。她挥了挥手,朗声说了句俄语,谢望猜那是再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