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杀的时候就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东西?”
徐斯拣了块排骨吃,语音不清地道:“没有吧,对她而言,都是虚假的。”
沈望听了,只是哦了声,没有再说,但也支起了木凳,坐在徐斯的对面,问他:“你怎么就拿一双筷子?”
徐斯道:“你要吃饭?”
沈望从袋子里摸出另一双木筷,轻轻松松地掰开,对着三道菜发愣道:“有点饿。”
“不吐了?”
“吐了再说,难得有食欲,”沈望挑挑拣拣地吃了口青菜,一股水的味道,一点油也没放,便皱着眉说,“这店烧的中国菜也太难吃了,不知道美国的华人街怎么样。”
“怎么着,你还想住趟美国的医院?”
沈望道:“去纽约看看脑子。”
徐斯抬头看他:“认真的?”
“嗯,”沈望云淡风轻地说,“看不好的话,你那本小说就能大卖了,真人改编,昔日歌星的心声,都挺有爆点的。”
徐斯沉默许久,说:“那我希望你看得好,我不差这点钱。”
“要是看好了,我就跟你打官司,你抹黑我个人形象。”
徐斯不屑地说:“就你那形象……”
“那一圈记者不等着我想问我话?等会你找两个造型师和化妆师扮成护士进来,我得捯饬捯饬再出去见人,那帮记者就等着拍我的黑图,不能给他们机会。”
徐斯吃完,盖上饭盒,看沈望半阖着眼睛乖乖吃青菜,一晃神,像是看到了二十年前的沈望。那时候的沈望也是这般表情,乖顺漂亮得像个玩偶。
但沈望意识到了徐斯那缥缈的眼神,皱着眉掀起眼皮道:“听见没有?”
徐斯回了神:“知道。”
果然还是不同。
等沈望吃了三片青菜,一块排骨,便露出些反胃的表情,皱着眉很难受的模样,但到底没吐。
徐斯叫了护士重新给他戳针,护士戳针的时候嘱咐他最好把戒指给脱了,免得血液不通,沈望盯了会那银色的戒指,说,没事。徐斯坐在旁边写文稿,而沈望就跟望夫石似的盯着那枚戒指,看得徐斯都忍不住皱起眉。
“看戒指还不如看人。”
“他又不想见我。”沈望磨着戒指说。
“你继续死皮赖脸地凑上去呗,一哭二闹三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