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说:“我有女朋友,而且我很爱她。”说起这个谌一祯素未谋面的女孩,林均脸上扬起一抹浅笑,“我也一直很感谢你和谌伯伯帮我,能给我完成学业的机会,这份恩情我一定不会忘。”
“这是我们家欠你的。”
林均笑了笑,“你看,你又这么说,没有欠这一说,本来就是意外,出事后,谌伯伯一直待我如亲生孩子,你也一直照顾我帮我,够了,真的。”
“林均……”谌一祯欲言又止。
“我想我应该会和现在的女友结婚,你和胡家约定的日子也快到了。而且……”林均顿了顿,“人的情感很复杂,有时候不只是单纯一种,它可能糅杂了很多其他的东西,让人产生误解。我希望你能抛开对我和我父亲的愧疚重新衡量一下我们之间。”
谌一祯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感觉很熟悉,却又有些让他陌生的表情,“你的耳朵怎么样了。”
“其实基本上没什么事,不影响生活,你不必往心里去。”
“夜盲呢?”
“吃了几年维a,好像好很多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是了。”说到这里,他突然笑了下,“我女朋友知道我夜盲后成天买胡萝卜给我吃,你大概不知道悉尼的胡萝卜特难吃。”
谌一祯扯了扯嘴角,林均提到女友时脸上满是幸福。
他原以为这笑容会格外刺眼,如今真实面对,反倒替他高兴,终于有个人可以照顾他。
他给不了的能有个人给他就好。
谌一祯仔细地看了看眼前的人,没什么变化,曾经遭遇的重大变故让他有超出同龄人的成熟,眉心总是不自觉地皱着,仔细看能看见细微的川字纹,而且从小寄人篱下的经历,让他周身散发着一股温和内敛的气质,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个好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