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上次把他拦在门外,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说让自己不要再过来,说自己干扰他。
其实是心里有气。
他再去找简望明,简望明中了药,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你做错了什么。
林瑞之怎么知道,他只是太想见简望明,随便说的,小心眼。
林瑞之下楼喝水,简望明坐在钢琴架旁边,手指抚着琴键。
月色下看起来很沉静,以致有些忧伤。
林瑞之把灯打开,小声问,简望明?
简望明就着林瑞之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林瑞之给他找了一条毯子,坐在他旁边静静地陪着。
醒来睁眼,看见睡着的简望明。
两个人躺在同一条床上,想不出除了简望明,还能有谁把自己和他移到同一张床上。
简望明的睫毛很长,长得很有艺术家的形象。
林瑞之犹豫地把双手环住简望明的腰,头挨着他的肩膀一侧假寐。
简望明翻了个身,搂着林瑞之。
林瑞之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但是很知足,第一次见简望明的林瑞之又小又狼狈,做梦都不会想见,自己能和高高在上的简望明住在同一栋阁楼,睡在同一张床上。
住在一个屋子里,就能发掘出一个人身上太多的劣根性。
林瑞之一次醒来,洗漱照见自己的刘海被剪的七零八落,狗啃似的贴着额头。
楼下的简望明喝着早餐奶,盘子里一份芝士吐司,对着下来的林瑞之不冷不淡。
林瑞之有些气,泪水在眼睛里打转,简望明,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简望明这才抬起头。
林瑞之自己没发觉,他对简望明那样全然讨好的相处方式,慢慢在变。
简望明说,你之前的头帘太长,剪过几次都是那样,今天和我出门,给你修理头发。
林瑞之咬着下唇,带上简望明的帽子和简望明一起出去。
理了一个清爽的发型,自己看着镜子都有些愣。
想让自己剪头发直说,为什么要像小孩一样恶作剧。
林瑞之还是觉得简望明过分。
之前以为他沉静,原来只是离得远,住在一起,简望明偶尔露出的恶劣,就让林瑞之浑身充满黑色气场。
敢怒不敢言。
也不是,现在能偶尔小小地,反驳一下。
简望明和林瑞之两个人在路上,林瑞之右手提着买的水果,两只手再一起推简望明,林瑞之想说,偶尔的时候,你是可以下来走两步的。
简望明坐在轮椅上,闭着眼睛,不说话,一如既往地冷淡神色,但是仔细观察,能看出一丝安逸。
苹果袋子破了一个口子,散了一地苹果,林瑞之松开轮椅扶手,去捡地上的苹果。
轮椅缓慢地向下坡滑,眼见要滑到陡坡。
林瑞之没有多想,他以为简望明自己会支着轮椅。
滑出一段距离的简望明伸腿止住轮椅,回头看见林瑞之还在捡苹果。
他自己把轮椅推过去,拿过林瑞之买的水果,再次坐在轮椅上。
林瑞之空手推着简望明,再没分心过。
以后出门,简望明的轮椅就像购物车,菜篮子,买什么东西,就往简望明怀里塞什么——
林瑞之站在卖带鱼窗口,那味儿腥臭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