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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庄芜睁开眼睛的时候,戚容晟早已经醒了,不过手臂还保持着半揽着庄芜的状态,稍稍坐起身低下头,视线温柔地落在庄芜的额角,似乎在想事情。

睁开眼就连带着一些条件反射的动作,比如转头。

摩擦的动作引起了戚容晟的注意,他便自然地看过来,此时庄芜恰好仰起头,四目相对的气氛忽然缱绻,空气变得甜腻粘稠起来,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就在这天时地利的绝佳时刻,定定看着戚容晟眼睛里自己倒影的庄芜突然耳尖一红,行为先于意识地扯住被子。

然后,在戚容晟也许讶然的目光里——算了他也没看到,大概是震惊且迷惑的目光里,迅速把自己整个埋进了被子底下。

太!怂!了!

躲在被子底下的庄芜热出一头汗,是又急又慌又气馁的综合后果。

庄芜懊悔得要死,怎么回事啊刚才,明明都做过更……不,现在不是回忆那些事的时候,总之,不就是对视吗,他怎么就临阵脱逃了呢?

别说事先准备的那一堆真情实感的脱稿演讲,他连张嘴都没张就——

简直是耻辱啊耻辱!

干脆装死吧,庄芜破罐子破摔地想。

可是被子的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怎么听不到戚容晟的动静呢?

还是他被我蠢到,直接无语走掉了?

乱七八糟地想着,庄芜竖起耳朵,忽然听到床板“咯吱”一声,紧接着戚容晟的声音从上面传来,非常贴近的,几乎只隔了一层被子的距离:“粥粥,再不出来,我就亲你了?”

什么啊,庄芜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吻隔着被子印在了额头的位置。

其实感觉不到吻,只是在那个位置感受到了一点压力,但却是很郑重的一点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