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垚,这是庄芜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前后间隔不到两天的时间。
“你是庄教授唯一的儿子,”李文有些不忍心看庄芜的反应,“庄教授跟庄夫人逝世前曾把你托付给戚容晟,也就是他们最喜欢的学生,也算是庄教授的关门弟子……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庄芜摇了摇头。
原来是这样。
事实上当庄芜真正听到了回答时,他眼中并没有眼泪,相反地,他的眼眶竟有着酸涩的枯竭感,仿佛在听着陌生人的经历。
李文小心翼翼地看着庄芜的脸色:“那我,继续了?”
庄芜点了点头。
李文便继续讲道:“找到你不单单是庄教授和庄夫人的托付,也算是容晟的执念吧。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刚开始发病,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了他在睡梦中叫一个名字,粥粥。一开始我以为是他的恋人,后来他需要找你的时候我才知道,是他的师弟。”
“虽然现在,已经是恋人关系了吧。”
“……我不知道,”庄芜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对于他来说,我算什么身份。我也不知道,他对我究竟是真正的喜欢还是因为,执念。”
“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他出现在我面前,给了我希望,”庄芜的手指绞得更紧,“我以为,我以为他是我能抓住的星星。”
“在我神智受损的那段时间,戚容晟他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是温柔体贴的好哥哥,还是,”庄芜抬起眼睛,眼神里的空洞几乎吓到了李文,“与我抱团取暖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