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去你家过年吧”
八个人在候机厅候机的时候,秦健还有些恍惚,他就话赶话这么一问,竟然成了真,其他的票都买不到了,只有这趟航班有票,还是头等舱和经济舱加起来才凑够了八个人的。
当时李智没什么意见黄果儿极力撺掇,秦健他妈跟他大姨要去周边城市,今年刚好没人管他,他又联系了宿舍其他人,大家都对去农村过年充满了热忱,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宿舍六个人加黄果儿一起和李智回家的情况。
李智更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本来还在回不回间犹豫,突然多了这么多人一起回,他打电话让他姑先去他家收拾屋子,一项一项的仔细安排。
这些都是在城市里娇生惯养长大的,他怕任何人在他家受了委屈,床单被罩要全部换新的,本来他被子也想全部买新的来着,他姑说他们家的被子,他后妈嫁过来的时候买的新的都没用,就要全部拿在太阳下面晒。
屋子里两年没人住,该打扫的清洗的更换的晾晒的,他怕他姑做不全面,在这边急的一天几个电话的叮嘱,幸好张鹏比他提前两天回去,他让张鹏再去帮他整理一遍,张鹏是个会花钱的,他看过一般就没问题了,他多少能安心一些。
他还特意让张鹏去买了一套蜂蜜味道的洗漱用品,在经常闻到秦健身上的蜜香之后,他确定秦健应该是所有的洗漱护肤用品都是用含蜂蜜的产品,而且是长期使用,不然不会那么持久的香。
两个小时飞机三个小时汽车,大家都表现的很兴奋,去各地旅行也都经常去,一群年轻人去农村自己过年,就让他们有特别的期待感。
北方农村寒冬腊月的风吹在脸上,像是冰凉的利器在脸上划,毛刺刺的痛。
大家从村口开始带着好奇的眼神连蹦带跳的跟着李智,年根儿上大家都在家忙,一路都没碰上村里的人。
张鹏在家里等他们,他姑还留了一桌子菜,大家行李一放,就开始东翻西看。
周旭忍不住说:“你们这是鬼子进村的节奏吗”
六宝马上接上“花姑娘的有没有”
黄果儿正拿了一个手编蒲团在看,随手扔在六宝脸上,正好砸在六宝的下一句话上。
“老母猪地也行,哎吆~”
大家一阵哄笑,接着大家闹腾的空隙,李智也每个房间看了一遍,他姑确实用了心,打扫的很干净,连厕所和厨房墙上的瓷砖都给擦了。
晚饭后大家都围坐在他家大炕上,说说笑笑嗑瓜子,李智找不到词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这屋的大炕他多少年没有上来过了,六宝在旁边滚来滚去蹭蹭这个碰碰那个,他眼泪含在眼里扭过了头,他小时候也是这样,冬天家里来了人,大家都坐在炕上聊天,他就在旁边滚来滚去,那时年少不知愁滋味。
大家商量了一会儿,问李智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确定了第二天年三十,去镇上赶个集,要吃要喝要用的列个清单,去买回来;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准备打牌。
李智走到院子里看着这个他有过幸福有过痛苦的家,我回来了,他对自己说。
秦健没跟他们一起打牌,他算数不行,每次都输的很惨,不愿意跟他们凑热闹,他也走到了院子里。
“怎么出来了,冷吗”李智看他手装在口袋里,就走近把他的羽绒服领子拉起来拉链拉到底,秦健僵了僵。
“出来抽根烟”说着就拿出一根,点上抽了一口。
李智看了眼墙角袋子里的东西,跟秦健说:“别抽了,对身体也不好,给你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