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也要背叛我吗?”父亲嘶吼着,骑到刘畅的小身板上,把另外一只手也放到刘畅的弱小的脖子上,两只手都掐住刘畅的脖子。
周围黑漆漆的,刘畅什么也看不见,他双手卖力的抠父亲掐他脖子的手,根本抠不开,如蜉蝣撼大树。“爸……求求你,放过我……爸……”刘畅觉得他快要死了。
“你们都是骗子。”父亲大吼,更用力的掐刘畅的脖子。
刘畅无法得到呼吸,眼角无意识的溢出了眼泪,那般的滚烫,这是……要死了吗?
父亲的手突然松开了,是手感受到了刘畅的眼泪的温柔。
刘畅呼吸到空气,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接着咳了好久,嗓子眼儿都咳痛。
模模糊糊的听到父亲哭腔道:“我的幺儿啊!你怎么哭了呢?不哭,不哭,爸爸爱你。”
但这种扭曲的置人于死地的爱太沉重了!
父亲起身,抱起刘畅,把额头贴在刘畅的额头上,道:“你生病了,爸爸带你去看医生。”
医院里家不远,是家私人诊所,大概要走二十分钟的路程就能到,刘畅他根本没病,身上哪里都不痛,他说:“我没生病,我没生病,不去看医生。”
可父亲就是听不见,执意要抱着刘畅去医院。
父亲的怀抱很温暖,刘畅窝在里面,胆怯,恐惧……笼罩着他。
酒鬼究竟是酒鬼,他抱着刘畅,走到半路,就倒在了蚕豆地里。
刘畅不敢说话,不一会儿就听见父亲打呼噜的声音,刘畅碰碰父亲的肩膀,小声道:“爸,爸。”
父亲没有回应。
刘畅从他的怀抱里钻出来,四周漆黑一片,隐约能看见来时的路。
这里有块地还是刘畅家的,对这儿还算熟悉,刘畅摸黑回家。
走到有人家户的地方,他回头看,父亲应该还在原地躺着。
第二天,周末,早早吃完饭后,刘畅坐在小溪边,无趣的看着流水。
看的久了,眼睛都花了,他捡起了一块小石头,又找了一块大石头,捧了点水打湿大石头,就把小石头拿在上面摩擦。
那块小石头磨着磨着,就有了点心形的模样,刘畅索性就把他磨成了桃心。
磨掉的石头碎屑水特别浑浊,流入小溪里后,就消散了。
拿着磨好的石头回家时,刘畅碰见了姐姐们,二姐刘利利道:“我拿了爸爸的三十块钱。”
姐姐刘雅雅道:“你不怕他追究起来,还是还回去吧。”
拽紧了钱,刘利利道:“姐姐,我们还是留着吧!奶奶说下个月就要我们在自己家做饭吃,她不伺候我们了,到时候,我们可能连买盐巴的钱都没有。”
姐姐动容了,她道:“那先把钱藏起来,如果爸爸找钱的话,就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