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我没失忆之前人缘很好,但我现在却不会左右逢源,没法从善如流。
阿猫挡住了一部分好奇的人:“去去去,昭昭还没完全好呢,记不起来了”
阿猫曾经是学生会副主席,跟男生女生都能混在一起,在医学院里很有人气,这一招挡掉了一大部分人的好奇心,我由衷感激阿猫。
下了课阿猫和小林子带着我走了一遍校园。
每到一个地方阿猫都指给我看,哪里是情人桥、千石坡、清梦园……
小林子揶揄我说,我曾经在清梦园跟江淮远约过会,坐在紫藤花树下对着月亮也愣是说不出口,他和胖子躲在后面的草里都急得团团转;又说他们有一年悄悄以我的名义约江淮远七夕的时候上情人桥,又骗我上去结果我什么都没干跑了回来,害得他们都没来得及拍照……
我看着横在清梦园面前的情人桥,还有桥下波光粼粼的河水,想象着微风阵阵之时,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我想象不到,因为连这个校园都是陌生的。
下午上完诊断学,天已经黑下来了,阿猫还在学校做实验,小林子约了一群朋友去玩,胖子要做兼职。
等教室里人都走空了,我还没把课本收拾好,靠在桌子靠背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这个世界,身边的人都理所当然的记得我这个人,和我相关的事,我却像个迷路的盲人,找不到出口,抓不住来路,亦不知归途。
连他们所说的感情,他们向我提起时都让我觉得“我曾经一定很爱江淮远”,可是事实上,就算我和江淮远共处一室,我也没有他们说所的那种刻骨的感情。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现在我甚至怀疑:我,真的是gay 吗?
背上书包,循着白天阿猫带我走过的路,我走到了清梦园,找了靠河边的一张长椅子坐下。
夜风清凉,徐徐吹过。天上没什么星,只剩皓月当空,银辉一泻千里,铺洒在地上。
周围旁边几条长椅子都坐满了人,还有一些人在园里席地而坐,围成圈做游戏的模样,窃窃私语、还有一阵又一阵的嬉闹声灌入耳内,空气中还有十月桂花的香甜味。
我却有种无处可去的感觉。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肚子开始大肆喊饿,我才摸摸肚子往外走。
宋琪送我进来的时候没说晚上要等我回去。摸了摸口袋,又翻了翻书包,什么都没找到,连身份证都没有。
我是不是应该问江淮远我有没有手机?
天黑了我连路都不认得,也忘了问江淮远究竟住在哪里,连打车都不好打,想打个电话也不知道手机号码。
折返回实验室,希望能找到阿猫,但实验楼的门都锁了,整栋楼黑漆漆的,里面根本不可能有人。
有种破瓶子破摔的感觉,幸好我口袋里还有几十块钱,学校出门就是小食街,随便找了家小店点一些什么填肚子,我还不至于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