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监狱,”陆窥江答。
“你也知道要蹲监狱!”肖轲低吼起来,“那你的人生怎么办!你一辈子也都别想出来了!你想没想过以后!”
“肖轲,”陆窥江难得叫了他的全名,微微眯起眼睛,像是有些不耐烦了,“你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来管我的闲事干什么呢?”
“我那一针推进去,”陆窥江说,“我就没打算从监狱里出来了,换句话说,从来没想过以后。”
肖轲这边正努力消化吸收着陆窥江的话,陆窥江已经摘了隔离帽叠在口袋里,转身想要离开了,才走了几步,又眷恋地回过头来,说:“我本来早就可以杀了他的,可我在准备药剂的时候,一抬头看见他床头上贴着你的名字,我就多看了几眼,”陆窥江苦笑了下,摇摇头,“就慢了一步,”继而转身离开了。
肖轲低着头听完陆窥江说话,直到说完了才像突然惊醒般抬起头来,看到的只能是陆窥江一个决绝的背影了,孤傲地挺着,一步一步远离自己。
肖轲心里一阵悲哀,全身酸的像是跑了整整一天,浑身泛上来的无力感撞击着每一块身体组织。
以前陆窥江有多温柔体贴,这个背影就有多冷漠疏离。
终于,肖轲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腿脚发软,顺着墙滑倒在地,目光通过空旷的长廊,无声无息地坐在一片监测仪的“嘀嘀”声响中,耳朵里灌着病人粗重竭力的呼吸声。
他再转头看看,已经是完全看不见陆窥江的背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