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肖轲擦着身体站在镜子前,镜子上的水蒸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是边边角角还是看不清楚。肖轲从来只喜欢冲凉水澡,就算把全部的浴霸大灯打开,也要冲凉水澡,实在无法理解陆窥江怎么会娘们唧唧地用杏仁牛奶的沐浴露,还用烫皮的热水洗澡。
两天后的一个夜晚,等肖轲站在一家疗养院病房门外时,他就明白了。
☆、第四十九章
“不好意思啊,”陆窥江说着台湾方言,歉意地冲护工笑笑,“我们这次是跟团来的,白天不让脱团,只能晚上过来看看。”
“不会的,”护工也笑笑,“不过阿姨正在洗澡,您二位要在走廊上等一会了。”
肖轲闻着从门缝里渗漏出来的杏仁牛奶味道,有些僵硬地问:“你妈妈”
“她现在就住在这里,”陆窥江坐在走廊的长板凳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过来坐。”
肖轲依言坐下,右手跟陆窥江的左手缠在一起:“她怎么了?生什么病了?”
“脑子不怎么好使了,”陆窥江握了握肖轲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去了莫斯科不久,就渐渐的不太认人了,我就飞过来看了看,给她联系了这个地方让她住着。”
肖轲环顾四周,刷着浅绿色油漆的走廊空荡荡的,尽头好像有个护工搀扶着一个患者,慢慢悠悠地散步:“查出来病因了没?”
“没有,”陆窥江摇摇头,“定期医院的脑科专家就来看,也没看出什么来。她之前撞过头,医生说可能是后遗症。”
肖轲倒吸一口气,一点一点地呼出气来,小心翼翼地不去打扰陆窥江,只是陪他默默坐在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