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不一会而竟开上了高速路,肖轲想起陆窥江之前说住在郊区,偏过头去问:“你怎么住这么远?”
陆窥江目视前方,回答:“地价便宜。”
“那你现在都有钱了,还不换个地方?”
“在那边住习惯了,”陆窥江调节了一下暖风,直接开到最高档,“后来在附近买了个大点的房子,比原先的要好。”
“哦哦,”肖轲视线不曾移开陆窥江半分,“这样啊。”
过了一会,肖轲又说:“你不用把暖风开这么大,都要出汗了,一会下车一吹就冷了。”
陆窥江低头看了肖轲一眼,带了无限的柔情,笑着低声说:“没事,一会车子直接开进车库,不用吹冷风。老师,你还发着烧呢,出出汗比较好。”
肖轲简直要醉在这抹笑里了。三年之前在仁和的时候,陆窥江就不怎么笑,反倒是常常被难记的实验步骤搞得皱眉头。三年之后,陆窥江身上几乎没有了往常的影子,那个有些奶呼呼的少年早已经消失了,换上的是一幅从容不迫波澜不惊的样子,眼睛里像是一潭死水,不带温度的审视周围的一切。
再见面的这几个月里,两人林林总总也见过不少次面了,但肖轲仍然说不清楚陆窥江的工作是怎样,他的生活是怎样,他每天的心情是怎样,什么都不知道,好像都被他悉数藏起来了,不让外人窥见一丝一毫。
肖轲想,这些外人中,也包括自己么?
陆窥江似乎是有些疲惫了,熟稔地从座位旁摸索出一样东西,是一个烟盒。刚要打开,像是突然想起身边有人,顿了一下,还是抽出一支烟来叼在嘴上,没有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