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嘉木看他睁开了眼，亲了亲他的额头，就起身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等周乐安磨磨蹭蹭地喝完，两人都没了睡意。

“嘉木，和我聊聊天吧。”

“想聊什么？”

“什么都行，”周乐安闭上眼，用脸去蹭闻嘉木的锁骨，“我就想听你说话。”

“唔…”闻嘉木想了想，觉得差不多也是时候了，“乐安，其实上次去锦城出差，我去过你家了。”

怀里的人微微僵硬了一瞬间，很快又放松下来，默默地待了一会儿，开口说：“我说你怎么叫我小安子呢，从小到大只有陈爷爷这么叫，你见到他了？他身体还好吗？”

“陈老爷子挺好的，他还挺想你。乐安，我没经过你同意去调查了你的隐私，你不生气吗？”

周乐安抬起头，在闻嘉木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笑着说：“我哪有那么没良心啊？你都是为了我，我生什么气？而且，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你也不用辛苦跑那么远去调查，是我太不坦诚了。”

“陈老爷子说你高考完就被赶出来了，还担心你没办法去上大学，可是你最后还是去了，这中间发生的事愿意和我说说吗？”

“那天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周乐安回忆，“眼看着天黑了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后来邻居有一个和我念同一个高中的女生，可能是同情我吧，给我当时的班主任曹老师打了电话，曹老师那时候自己也没车，就拜托他一个亲戚，带着他开车到我们镇上，大半夜把我接到了他家里。”

闻嘉木看着周乐安的脸，觉得他很平静，没什么痛苦的表情，才继续问：“也是这个曹老师送你去上大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