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请假吧。”他抚了抚肖稔的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肖稔有一点动容,他想说好,可很快克制住了。
“你昨晚也听得很清楚,顾锦年和陆拾就是前车之鉴。不管是你家里人还是我家里人,遇到这事也都会是我妈那个态度。”
他想告诉他,有些事情既然明知没结果,又何必要开始呢?
说罢,他推开裴松青坐起身来:“我不想哪天你爸也找到我上班的地方去。”
而裴松青却说,你既然还想着上班,总不能就一直瘸着吧。不管他心里千百个不愿意,还是得乖乖去趟医院。崴的谁的脚谁自己心里有数,肖稔也觉得自己这次扭不轻,实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于是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裴松青的提议。
谁知刚坐在桌前准备吃早餐,裴松青却忽然对他说了一句:“我爱你。”
他说的蛮认真的,可肖稔一口豆浆险些就喷出了来。
“能别一大早就说骚话吗?”
肖稔嘴硬可下身更硬,他也恨自己这般没定力,三两下就又跟人家拉拉扯扯地回到了床上。
“在拉各斯的日子很难熬吧。”裴松青一把将他攥在手心,挑了挑倨傲的眉望着他:“所以昨晚才死死抱着我不肯撒手”
肖稔明明明动了情,却克制这不去回应。他早不记得昨晚是如何投怀送抱,又是双腿夹住了人家的腰,身段好似藤萝般紧锣密鼓地缠绕,将人家彻底从睡梦里弄醒了。裴松青在夜色中看着他,直到肖稔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肩窝,鼻息声在耳旁余音袅袅。他不知道拉各斯一年四季都是炎夏,可从那里回来的肖稔却像霜打了一样。他也不想知道,于是凑过吻了吻他的眼角,将他踢开的薄被重新帮他盖好。
两个疲惫旅人相拥而眠,梦却依然在很遥远的地方。
肖稔还是和往常一样,睡醒后就概不认账。裴松青想惩罚他,于是撸到一半就要抽手。
肖稔急了,骂他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裴松青说他分明没占到丝毫便宜,眼下就是肖稔一个人爽。他提出要吻他,肖稔在混乱中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被扑倒在床上,牙齿细细咬过锁骨。高潮就像是被放飞的白日烟火,没有人看到可它确实绽放过。
肖稔沉浸在高潮余韵里,早忘了自己的脚腕还肿着。直到裴松青的手指忽然探进了秘境,他才情不自禁地绷直了脚腕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痛!裴松青你个挨千刀的,先送我去医院啦!”
大城市就医紧张,做完MRI拿到报告要到下午了。两个在医院走廊的休息区等到中午,肖稔饥肠辘辘决定先去觅食。轮椅刚推出医院大门,远处就飘来一阵泥炉子烤红薯的香气。那是属于中国北方秋天的味道,肖稔一闻到就吵着要吃。一个不值钱的烤红薯却叫他乐得开花,裴松青刚提回来他就迫不及待去够,结果被热气烫了手。
“我剥给你吃。”
肖稔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在他面前蹲下身,一边吹气一边撕开淌着糖汁的红薯皮。黄澄澄的果肉像是出浴的美人,浑身冒着芳香的热气。可肖稔的眼中却没有什么“美人”,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身后是往来络绎的人潮,他就在大庭广众下为他摧眉又折腰。
只见他两手捧着红薯仿佛护着一颗心,送到他唇边还不忘叮咛一句“别再烫着”。肖稔低下头咬了一口,甜的。
影像检验的结果是软组织挫伤,医生开了活血化瘀的药,要肖稔回家静养一周。推着肖稔到了医院门口,裴松青问他,要回你家还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