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会呢,”栾溪抬眼看向他,目露几分,继续循循善诱道,“你想啊,若是随便谁的神魂都能开启,那她在拿到那株黑莲华后,为何不直接找个阿猫阿狗的神魂赶紧开了了事,现在不就能把天道搅得大乱,何必还非要把我引过来呢?”
“可是,可是...”封华下意识的否认,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突然生出急智,“可若是如此,那你就更不能去找她了!万一被她得手,那岂不更难对付?”
栾溪微微一愣:嗯?他好像说得也没错呢!
“哎,你说的也对,”不过栾溪的脑子向来转得快,立刻换了个策略,一脸忧思地问向他,“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何这对象偏偏是我?”
“这个...这个...”也许是之前智商被消耗殆尽,封华就此卡住,迟迟接不上话来。
栾溪见状忙低头抽噎了两声,悲切切道:“你说会不会,这就是我的宿命,也许我天生就是要被拿来献祭的。”
“怎么会!哪有这种事!”也许是栾溪平日里太过冷硬,封华最见不得她露出一点脆弱的神情,忙解开她身上的缚灵索,将她揽入怀中,轻抚着她披散在后的秀发,柔声安慰道,“那不过就是个西天的破玩意儿,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千万别胡思乱想。”
“怎么不会,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明聿曾经说过,我是有佛缘的人。”栾溪自嘲一笑,眼角也氤氲上几丝水光,“现在想想,呵,哪是什么佛缘,分明是他们早就知道了内情呢!”
封华忙揽住她的双肩,将她掰正面对着自己,抬手轻轻抚去她眼角的泪痕,温声道:“阿溪,之前还是你跟我说的,出身也好,宿命也罢,都是些最为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过是天道的一群老头子临时起意,安在哪儿算哪儿的,怎么你现在还为这种事情烦恼了呢?嗯?傻不傻?”
栾溪低头吸了吸鼻子,由于带了些鼻音,显得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娇憨,赌气般反驳道: “我才没有,你别瞎说。”
封华轻笑了声,捧起她的脸轻轻捏了下,低头吻上了她有些濡湿的眼角。
就在接触到她泪水的那一刻,他浑身一僵,一脸难以置信又有些惊恐地看向栾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就此失去了意识,一声闷响后应声倒在了床上。
栾溪叹了口气:哎,终于成了。
话说这还是托楚敏女士的福,虽说栾溪并未选择媚修一道,可天天耳濡目染,对这一道的基本原理也有所了解,不外乎就是投其所好,但是要让对方毫无察觉的巧妙的投其所好。
像封华这种天天被她打压惯了的,一旦她稍稍露出些敏感脆弱的小女人情态,肯定乐得找不着北了。当然,栾溪一贯是不屑于使用这种方法讨好他的,不过这回毕竟情况特殊。之前的所谓破绽,也是故意露给封华看的,意在让他自以为发现了端倪,好降低他的警惕性,然后看似被拆穿后不得不吐露实情,实则进一步从情感上麻痹他,最后再在泪水里加一点儿“料”,一切便水到渠成。
可她此时心下却并未觉得轻松多少,将昏迷中的封华妥善安置在镜像空间中后,栾溪更觉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这么些天里一直与他针锋相对,好不容易对他稍微软和了些,结果还是为了忽悠他,等他醒过来以后,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不过那时候她也......哎,算了,先不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