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二十岁就这样永远地过下去。时间停住脚,一切都变好。我爱你,也爱爸爸和妈妈,还有我的队友,我的老师,我的粉丝。”乐时自我解嘲地笑了一声,“我好蠢。我不该说这些话的。”

于斐不禁睁大眼睛,听着乐时一句一句地说着内心深处的话,他该怎么安慰乐时,一筹莫展,轻轻地否认他的话:“你没有做不好,也没有不争气。我也爱你。以后还会有更多人爱你。”

他突然才意识到,原来乐时也这样怕,但他除了拍着乐时的后背安慰地说不要紧,无法给他确实的东西,实在太无力了——太无力了。

他们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人,像他做出每个决定的时候,都不知道前方究竟面对着什么,他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承诺,这样的无力感从登台伊始就一直伴随着他,无论是向观众许诺一个出道席,还是如今的展望未来,一个人的力量太弱小,自全其身地冷暖相呵,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乐时轻轻地推了推他,声音又恢复了静冷的镇定,“我明白——我都明白的。”于斐松了手,乐时把豆浆递给他,弯弯嘴角,“没关系了、没事了。”他在餐桌前坐下,桌上摆着昨晚剩余的饺子,乐时不言不语地吃着。

半晌,乐时塌下肩膀,发出低小的轻叹。

“乐乐。”于斐站在水槽边,双手捧着水杯,温热的触感包覆在他的手掌上。

“别气馁。一切要等淘汰之后才有定数,现在所有人都在观望,等待NBS做最后的决定。我们把能做的都做了,就像尽力完成舞台一样,不要怕。”

“不要怕。”

吃过早饭,于斐扒拉着乐时的衣柜,亲力亲为地给他挑衣服穿,PD在一旁通知日程,摄像看着乐时试图往外掏一顶黄色的春游帽,又被于斐强硬地按回去,不禁凑过去拍了一遍乐时的收藏。

于斐把乐时伸向另一顶橘红色绒线帽的手拍掉,冷酷无情:“你今天一顶帽子都别想戴出去。”

乐时抬眼看着他,一副闷闷生气的样子。

于斐没绷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转头对摄像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两颗白而尖的小虎牙。他把白衬衫和黑色牛仔裤放在乐时怀里,摄像知趣地退出去,乐时的衣服脱到一半,想起什么似的,敞着胸口趴回床上,在枕头底下摸索一阵,扯出那根坠着戒指的项链。

于斐:“你还把它留下来了?”

乐时不应声,只把项链戴到脖子上,穿衬衫的时候把戒指小心翼翼藏进衣领,露出珍惜而柔和的目光。

总算比平常顺眼精神许多,最重要的是没有他各式各样的丑帽子,简直是时尚界的一大进步。

乐时细软的黑色头发在日光底下富有光泽,发顶支棱棱翘起几缕,于斐按着乐时的后颈,用手指梳他的头,努力了很久,把小猫撸得不耐烦,不满地捉住他的手腕拽远,也没把这些桀骜不群的乱发收拾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