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池皱着眉看怔了,在心里问着自己徐仲晚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大概所有人都知道徐仲晚出了什么事,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哪里知道徐仲晚因为他个不懂事的小畜生这两天吃了什么苦头。
徐仲晚匆匆赶来,里头只穿了件白衬衫,外面也就披了件单薄外套,蒋池眨了好几次眼,泪水模糊间看到徐仲晚身后衣角若隐若现的鲜红血迹,表情顿时一僵,这才似乎反应过来明白了什么。
他看到徐仲晚后背流血了,好像还流了还不少……难怪,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无力,有些半死不活的样子。
只来时的那一眼,之后徐仲晚再没看树上蒋池狼狈的模样,径直走到徐正北跟前。
只要蒋池活着,伤了残了对徐仲晚来说无关紧要,看在苏慧琴的份上,他今天能来救场已算是仁至义尽,他的底线了。
“爸,事情到底怎样就是视频上你看到的那样,不管怎么说蒋池他也还只是个孩子,您放过他,从今往后我愿意接受您的任何安排。”徐仲晚紧握着身侧的双拳,闲话不表,开门见山就是他最大限度的妥协。
话音刚落,由于搁得有点远,那边高高吊在上头的蒋池也没听清徐仲晚说了什么,就见徐正北当众抬手就给了徐仲晚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去。
那力道显然不轻,徐仲晚不躲不闪,挨得头一偏,右脸上顿然浮现嫣红一道五指印。
右耳嗡嗡作响的同时,徐仲晚听徐正北咬牙道:“你个鸡儿玩意儿的,你要气死老子是不是?那小畜生他妈的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样袒护他?”
徐仲晚吸吸鼻子,结果徐绵递来的餐巾纸擦了一把鼻血,说:“爸,我不是在袒护他,我是怕您一时糊涂牢底坐穿。”
徐正北:“…………”
徐正北又抬手想扇耳光时,不料一把被徐绵抱住了手:“爷爷,您别打了,您再打下去二叔就要没命了。二叔说的对啊,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您把蒋池毙了也换不回二叔干净的屁股不是?二叔这么大人了做事他有分寸,既然二叔都不介意,您还介意个啥呀?”
顿了一下,徐绵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什么,又连忙跟了句:“哎呀他俩不就是两情相悦,相爱相杀么,多大点事儿啊,您至于要杀要剐的吗爷爷?”
徐仲晚闻言骤然眼皮一跳。他撑圆了眼瞪向徐绵:你说的什么跟什么?
徐绵冲他狂眨眼:咋的了二叔,不让你突然出柜你想怎么圆场?
“……什么!?”徐正北则瞠目瞪着徐仲晚一脸吃惊不已。WTF,我儿子变成同性恋了?
这个圆场法似乎比徐仲晚被蒋池操了还刺激。不,是二次重击。
徐正北直接消化不良,视线来回在徐仲晚和上头吊着的蒋池切换,终于难以置信地落回徐仲晚的脸上:“徐绵说的……是真的?”
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比一个坑。
徐仲晚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呼了口沉沉的气,只好硬着头皮说是:“我……我跟那孩子好上了。”
徐正北听了这次竟没有怀疑他,大概是上了年纪受不了太刺激的,太突然了反应不过来,白着一张脸抖唇说着“你……你们先让我缓缓”就独自一人颤巍巍地在林子里来回踱步,看样子是受了很严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