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胥河眼睛都没睁就又往常疏明的方向靠了靠,拧着眉头咕哝:“不用,你就给我打个车就行。”
“诶?可是……”小林伸出来的手还没往回收。
常疏明善解人意地接了一句,“没事,我扶着他下去吧。”
于是哄孩子似的给他穿好大衣,扶着他往外走。
天气已经很凉了,出了门,满眼灯火闪烁。
楼梯很长很长,像是没有尽头,他扶着胥河一步一步地往下挪,几乎有些心不在焉。
没由来地想起前一阵子看的某本小说,从加湿器旁经过时拂在脸上的水雾,还有搁在书房里很久没碰过的吉他。
快走到头了。蓦地,耳侧的空气变得毛茸茸的,痒。
他脚步一滞。
胥河仍是不清醒地垂着眼,不知什么时候低头凑到了他耳边来,像是怕被风偷听了去,拖着嗓子很钝地开口,“唔……谢谢。”
半哑,刚从酒杯里舀出来的声音,湿漉漉的,滴滴答答的。
琴弦陡地被拨动了。
脑海里一片嗡鸣。他一瞬间险些扶不住他。
不用低头确认,他也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了。
他是被冷酒和热风迎面吻了一下,被抖落在了欲望的餐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