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郑家给我的其中两家营业性场所,出了事。
作为产权所有人,我前脚刚被“请”去,只一杯茶的功夫,后脚张晋远的人
就来了,等我从局子里出来后的一个星期,两个场子关了,场子的管理人被收押
看管等着吃牢饭,而我除了赔了点钱,却是从里面干干净净地摘了出来。
这个亏我不想吃,本想找郑荣质问,却得知郑荣已去了京近一个月,这让我
很难不联想到那位作为郑家靠山的京都官员。如今南城动荡,加之从前郑荣话语
间的种种隐晦之处,郑家家主放着身处风雨中的郑家不管,长久停留京都,绝不
会是好事。
再往深处的东西,我没细想,也没必要操这个心,因为我即不欠郑家的,也
没这个能耐。
随后,同样性质的扫黑行动如火如荼地在南城展开,眼见着一场疾风骤雨就
要来临,前段时间早出晚归,忙碌不停的张晋远,在年关将至时,反而空闲了下
来。
南方的冬天,阴雨绵绵,室内空调和加湿器安静地工作着。我盘腿坐在沙发
上,手里捧着一杯手工奶茶,电视里放着近来看过几期的综艺,落地窗外天已黑
透,阳台的灯亮着,张晋远正一件件从衣架上取衣服。这会儿,他刚洗完澡,头
发松散着,一身充满浓浓的生活气息家居棉睡衣衬得他人畜无害。
稍许,窗户上传来手指扣打的响声,我假装看电视入了神不去理会,声响极
有耐心地持续着,不紧不慢的频率,终于我撇了撇嘴,视线转到衣服抱了满怀腾
不开手开门的男人身上。然后,慢吞吞地起身,慢吞吞地穿棉拖鞋,慢吞吞地走
到阳台门口,开了门,恶人先告状:“慢死了,操,快点进来,冷风都吹进来了。”
“跟你说要下雨没太阳吧,傻逼天气,会出太阳才有鬼,有烘干机不用,张
晋远你他妈的是傻子吧。”
张晋远抱着满堆的衣服在我身旁站定,上挑的眼尾线条弯了弯,暖色的灯光
照得他眼里泛起令人沉溺的光晕,只微一低头,带着窗外凉意但又异常柔软的唇
瓣贴上我的,稍许,分开,低沉愉悦的声音传来:“又甜又香。”
我红着耳根又缩回了沙发上,从茶几下的小柜子里摸出一袋肉松饼,边吃边
看他进了洗衣间,也不知道综艺播放到了哪里,等两个肉松饼下肚时,张晋远已
在一旁架起蒸汽熨斗,拿起一件蓝色衬衫开始熨烫。
嗯,我的衬衫。
外面风雨飘摇,可日子还得是要过的。同居有一段日子了,我和张晋远相处
时他间或里不断的骚话快要磨得我没了脾气。
我二十多年来随心所欲惯了,然而除了吸烟这点,张晋远在其他方面从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