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能性令他心跳加速,他紧张地抓着邹景恒肩膀,又问了一遍:“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不论真相残酷与否,他都想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正视自己的内心,清楚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
仿佛过了有一世纪之久,但其实只有短短的一分钟。邹景恒开口了,他说:“想知道的话,先把早餐吃了,吃完我告诉你。”
还吃什么早餐,你现在就说!话到嘴边,又被宁兟硬生生咽回去,这样不可以,邹景恒好不容易松口,看表情似乎也没生气,这是难得的机会,他不能搞砸。
“好,我去刷牙。”宁兟站起身,他不放心地问邹景恒,“你不会走吧?”
“不会。”邹景恒说,“我今天休假。”
宁兟这才上楼去。
洗漱完出来,换身衣服,又下楼,邹景恒不在客厅里,宁兟跑去问赵阿姨,赵阿姨说看见他上楼了。没走就好,宁兟回到客厅,将早餐吃了,然后去找邹景恒。
邹景恒在书房,门没关,宁兟悄悄探头进去,看见他站在落地窗前讲电话,他工作的时候,哪怕说的是中文宁兟都听不懂,更别说英语了。
宁兟往边上退开一步,背靠着墙,低头看自己脚尖,心里闷闷的。当初英语课上,要是少想邹景恒多听老师讲课就好了,现在多少也能听懂些。
可若要这么想,岂不是上大学更好。
所以说,世界上没有如果。
宁兟贴墙站着,挫败地垂着脑袋,像做错事被罚站的小孩儿。站了差不多有十分钟,邹景恒接起第三个电话,进入会议室,宁兟踩着厚厚的长毛地毯,静悄悄走开。
他慢悠悠在二楼里绕了一圈,最后在好奇心驱使下,朝三楼走去。不怕,顶多被凶几句,邹景恒总不能出手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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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分钟后,邹景恒终于处理完公事,从书房出来到处找不到宁兟,给他打电话。
电话接通,邹景恒问宁兟:“你去哪了?”
等了十几秒,才听宁兟在那边低声说:“三楼。”
邹景恒挂断,捏着手机原地站了一会,抬步往楼梯口走去。
宁兟坐在有氧区角落的长沙发里, 膝上放着一对拳击手套,黑灰10oz的EVERLAST,拳峰处有明显破损,能看到针线缝过的痕迹,三环泡沫护腕也已变形,用了九年还能保持这样,没有彻底烂掉,其主人已经足够爱惜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直到邹景恒走到他身前,宁兟都没抬头,邹景恒也没说话,两人就这么一站一坐,沉默了大概有五分钟。最后是宁兟先开口,他扭头看壁柜里挂着的十几对拳套,种类很多,材质颜色也不尽相同,大多是他不认识的牌子,他刚才查了,价格都非常昂贵,他膝上放着的这对和那些比起来,廉价得有些不堪。
邹景恒却还留着,当宝一样。
“这是十八岁那年生日我送你的,没想到你还留着。”宁兟抬头望着邹景恒,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悲伤,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我还以为你早丢了,像当初丢掉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