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戚从最先打破原则追求贺兰开始,就对贺兰开了一扇特别的门,他的所有界限在贺兰面前早已灰飞烟灭、不知所踪。而这样的人,林戚再也不会有第二个。
他固执如此,别人对他专心专情,他要投桃报李,别人一腔深情,他便如数奉还,万不敢辜负一分一毫。纵使无人知晓,他也要在角落里立起一座冰冷的石碑,锁住自己昔年视若珍宝的甜蜜与往后再不能相见的烂漫。
只是不能说,不可说。
冰凉的药水滴入眼眶,林戚坚持着不眨眼,泪腺不受控制地激出泪水,多余的水珠便顺着扬起的眼角流下去,被贺兰伸手擦去。
林戚伸手继续扣扣子,没扣两个,手腕都被捉住,贺兰在他面前蹲下,接过他的衣襟,帮他服务。林戚便按了按自己的眼睛,说:“眼睛还是有点疼。”
“待会带你去看医生。”贺兰家有医生,本来是为了随时照看他爷爷所以请过来暂住,现在刚好方便全家,小病小痛省掉去医院挂号的费用。
林戚好像有点无语,停了几秒,冷笑道:“你好没情趣。我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哪里疼不能忍着,跟你喊疼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叫我看医生,难不成我跟医生也这么没脸没皮地说眼睛疼?”
贺兰慢条斯理地跟那几颗扣子纠缠,道:“那你又要我抱着你说心疼吗?”
林戚冷冷看着他:“……”
贺兰终于扣完,微微仰头看他,漆黑的眸里映着浅淡的笑意,拉着他的手腕轻声说:“要是到现在还要吊着我,没名没分的只让我心疼,我可要开始委屈了。”
林戚定定地将他盯了片刻,在心里暗自承认那双含笑的眼的确叫他很心动,于是挣动手腕,主动伸出手挑眉说:“那先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