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许岳自己也讲不清楚是为什么:但是他希望自己能有这份幸运,永远永远让余佳年保持着对自己的崇拜。
在普普通通的爱里加上一点儿崇拜,那就不得了了,那很可怕。
许岳自己知道,非常非常可怕。
曾经他也这样崇拜过某个人的。
车行到半途,在许岳目不转睛的注视里,余佳年一直红着脸。
“去酒吧吧。”许岳说,“带你去开眼界。”
余佳年呆了片刻,生硬道:“不去。”
许岳:“你不去怎么保护我啊?我今晚要喝酒的,万一被动手动脚……”
余佳年立刻道:“去。”
于是从停车场到酒吧这段距离,余佳年一直紧紧跟在许岳身边,不断地试图拉许岳的手。
许岳心想完了,他连余佳年这种做作至极的天真也觉得特别可爱,越来越喜欢了。
和他勾了勾手指,许岳带他走进了自己惯常去的酒吧。
他从来都是带人离开,没有带人来过,因而很快就被圈内的朋友围着起哄。他们问许岳余佳年是什么人,许岳说“保镖”。余佳年倒不觉得失望,反而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死死盯着每个靠近许岳的人,和每只递到许岳面前来的酒杯。
“许岳,今天那个人来了。”有人在一旁说,“你不去跟他讲讲话?”
“在哪里?”许岳站起来。
余佳年立刻跟着站起来,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谁?”
“来来来,给你介绍。”许岳很高兴地拉着他,“我的初恋。”
坐在吧台旁边的男人看到许岳走近,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身边有一个瘦小的少年,看着不过十五六岁年纪。
“好嫩啊。”许岳笑道,“厉害了,次次见你带的都是新人。”
“你烦不烦!”男人狠狠将酒杯摔在吧台上,“你他妈有必要这样阴魂不散吗!”
许岳笑嘻嘻靠在吧台上,但男人已经起身,牵着那少年离开了。
余佳年一头雾水,一直忠诚地履行着保镖职务,直到许岳沾了沾吧台上的酒液放进嘴里,又呸地吐出来。
他没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余佳年跟上他,发现他站在路灯下,又点亮火机准备抽烟。
因为余佳年不抽烟,而且对烟味很敏感,许岳抽烟的次数已经大大减少了,比如和余佳年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完全能控制住自己的烟瘾。余佳年快步走上前,把那根刚刚燃起来的烟捏灭了。
许岳转了个身,继续点烟。余佳年在他身后伸出手,覆着他手背,把亮着的烟头再次捏在自己指腹上。
“疯了你!”许岳忍不住了,扔了手里的火机和烟,把余佳年的手打开细看。手被灼伤了,两个黑黑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