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喝了点儿酒,原本有些晕乎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曾透今天仍旧挎着书包,但身上穿了一套新的校服,运动式的,整个人看起来比昨天还要年轻。10层到了,林熙一把攥住曾透的手腕,没让他走出去。
曾透:“???”
12层到了,林熙把曾透拉出电梯,走向自己的房间。
“你还是在我这里做作业吧。”林熙痛心疾首,“高三啊,你搞什么啊!”
直到林熙结束这次为期一周的出差培训,曾透每天晚上都来他房间里做作业。
林熙也由着他了。曾透问他这么婆妈,是不是因为家里有个和自己同龄的弟弟,或者表弟,或者堂弟。不是那么狗血的情节,林熙眼皮都没动,只是摇摇头:“不要走错路。”
曾透不知道林熙心里在想什么,林熙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他只是觉得很可怕。曾透总是在说谎,那天他回去之后就跟拉皮条的邻居说自己做成了一单生意,于是那个拉皮条的也由着他去了。按理说曾透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关系,他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是没有必要插一手的。
其实只要曾透说一句“关你什么事”,林熙就会立刻撒手不管。
但曾透始终没有说。他安静地在他的房间里做作业,偶尔和他一起看球,困了就起身,拎着书包走人。这个年轻的孩子如此频繁地进出酒店,居然畅通无阻,林熙几番想打听,都没有结果。曾透虽然年纪小,但是口风很紧,想说的和不想说都分得极清楚。
林熙就当做自己收留了一只小猫小狗。
曾透问他要过钱,林熙说你实在愿意挣那种钱,你就去,你觉得不想去,你就留在这里写你的高考冲刺三百套。我不要你的场地费,也不要你辅导费,你也别跟我要钱。
曾透在书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一颗阿尔卑斯牛奶糖。“老板,你真是个怪人。”他笑着把糖抛给了林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