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什么时候走的吗?”
“就我刚刚过去给病人换药还在,出来就不在了。”
听护士这样说,她第一反应是生气——江愁跟他在一起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跑了,亏得自家孩子把他当这么好的朋友。
“他有没有说什么?”她耐着性子继续打听。
护士摇摇头,“有事也不会跟我说啊。阿姨,我还有事。”
万一人没走只是去买吃的去了呢?她松开手,打算再去附近找找,谁知走廊里另外三个人快步向他走来,自称是那家水上乐园的负责人,想和她谈谈赔偿方案的事。
江素晴被他们拉到一边的小房间里,听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说他们初步商讨出来的方案。
“人确实在我们景区出的事,医药费我们全包,这个没问题,但您家小孩也不能说没有责任吧?”
这人生了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反复强调他们浅水区和深水区中间的告示牌做得足够显眼,只要不是瞎子都该看得到。
“而且抽筋这种事情我们也预料不到啊,如果是我们的员工把他推下去的……”
保险起见,他们还带来了出事时的监控录像,江素晴看了以后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说法其实没什么问题,江愁说整件事和那个男孩子无关也不是在骗她,她就是心里不痛快。
“这个病房……”
她自己住过院也照顾过住院的爸妈,知道住院部的床位一直都很紧俏,也知道这种单人病房价格是普通病房的好几倍。
“是那个男孩子帮忙安排的,他说他家里有医院的关系。”看来负责人也考虑过这种问题,“他还说如果不行的话病房这部分多出来的费用算到他头上。”
……
各种各样的事情需要江素晴来处理,等她再回到病房里已是一个半小时后的事了。
“江愁,你睡着了吗?”
她话音未落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沉沉倒映着她的模样。
“他可能……家里有事先走了,我出去没看到他。”她略有些局促地说。
理由是她编的,她不知道那个卓霜为什么突然就走了又忙着跟水上乐园的负责人谈赔偿补偿的问题,没空去找人。
刚打完点滴江愁闭上眼睛,“我知道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起了低烧,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又想不起来。
“我请了假来陪你不好吗?”江素晴看到他这幅病恹恹的样子心里就难受,“学校里我也帮你请假了,身体重要。”
“很好啊。”他没什么精神地对她笑了下,“谢谢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