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晏这才借他的力从小沙发上站起来,头发有点凌乱地翘着,耳侧连着脸颊都红成了一片:“……什么水管?”问完他才反应过来,是厕所里的水管坏了好久,一直没人修。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过了两个多星期,知晏没想到顾景淮还记着这茬,他呆呆站在原地,脸上的红怎么都褪不去:“哦,那你去吧。”
顾景淮站起来时轻轻摁着他的后脑,在知晏没防备时在他红透的耳廓上偷了个香,终于心满意足放过了他。
“……”知晏盯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才伸手擦了擦耳朵:“流氓!”
顾景淮三两下就修好了坏掉的水管,代价是被浇得浑身湿透,唯一一件换洗的衬衫上面溅满了铁锈渣和污水,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湿哒哒往下滴水。
知晏找了一件自己的大码t恤给他,顾景淮随便冲了个澡,掀开浴帘接过他递过来的衣服。知晏赶紧偏过头,竭力用自己的后脑勺对着他:“先穿这件吧……衬衣还没烘干。”
知晏的视线盯着墙角那片攀岩的青苔,抬起的手臂微微发抖,在这样狭小又水雾迷漫的空间里浑身都绷紧了,像一只因为感受到危险而寒毛直竖的小动物。有湿润水汽渐渐靠近指尖,随即碰上一点温热。
衣服还没被接过去,知晏咬着唇催促他:“你干嘛?快把衣服拿走。”
“你买这么大尺码的衣服做什么?”顾景淮似乎在审视那件灰白的料子。
知晏说:“孕期穿的,后来瘦了就没穿了。”
手里一轻,是衣服被拿走了。知晏刚送了一口气,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拉扯进了浴帘中。在即将撞上墙时有一只宽厚的手掌的垫在他脑后,饶是如此,知晏还是惊叫出声:“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