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带着一脑门的问号睡了个回笼觉,把顾景淮嘱咐他的忘得一干二净。到下午的时候穿着一件鹅黄色卫衣和牛仔裤就下了楼,顾景淮无奈地看了他半响,脸上是某种想收拾他但又忍下去的神情。
知晏惴惴不安地牵着他的手晃了晃:“怎么了?”
傍晚昏黄的余晖落在他毛茸茸的头顶,勾勒出一副青涩的少年面孔。知晏本来就长得显小,这会儿和一身军装的顾景淮站在一起更像个未成年似的,更何况他还背了书包。顾景淮揽着他的腰让他靠近自己,随即低头给了他一个凶狠的吻。
舌头仅仅是刮擦过敏感的上颚就让初尝情事不久的少年软了腿,抓着他的衣领,生疏地换气,最后被亲得晕乎乎的。
起初知晏只以为他是带自己某个西餐厅吃饭,后来看见越野车一路沿着山路往上开到一家精神疗养中心后,他才想起顾景淮曾经提到关于母亲的只言片语,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顿饭原来是鸿门宴!
“鸿门宴不是这样的用的。”顾景淮纠正他。
“不不不!”知晏被强行扛下车的时候才彻底慌张起来:“就不能下次再去吗?或者等我回去换件衣服……”
顾景淮掰开他扒着车门的手指,冷笑道:“现在才知道换衣服?晚了。”
等知晏手足无措地站在病房里的时候,才发觉顾景淮的母亲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她是个非常安静且清冷到骨子里的美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关于霜、关于月,关于一切极冷极脆弱但极美的事物。
顾景淮的五官只有四分之一像她,也恰恰是这几分冷冽糅合了他脸上的野性和桀骜。